就想我正注視著對方一樣,在窗戶的另一側對方也在同樣注視著我,隻不過這隻眼睛卻隻要眼白而沒有瞳孔。
雖然對方沒有瞳孔整個眼眶之中隻剩下一片慘白,但當我於對方相互對視的刹那,我的心髒卻是好似不受控製般的瘋狂跳動了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便連忙伸手將窗戶上的小窟窿給死死的堵住,因為我擔心如果再跟對方繼續對視下去的話,我的心髒會從自己的胸口之中跳出來。
可即便我已經伸手將窗戶之上的窟窿給死死堵住,不再去看那隻慘白無比的眼睛,但我的心髒卻是依舊狂跳不止,並隱隱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然而就在我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想要盡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思維變得冷靜一點之時,我堵在窟窿上麵的那隻手卻是忽然一涼,接著,一道如枯樹枝般粗糙的觸感便立刻從我的手心傳來。
在那異樣感覺傳來的刹那,我就感覺到一個類似於錐子般尖銳的物體正死死的抵在我的手心之上,並一點點的在我的手心之中蹭來蹭去。
雖然我並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玩意兒,但我卻能感覺到這東西很是鋒利,如果它想刺穿我的血肉或者是直接刺穿我的整個手掌估計都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當讓我感到疑惑和毛骨悚然的是,對方明明有能力傷到我,卻遲遲都沒有行動,而是不停的在我的手心蹭來蹭去。
雖然那種冰冷粗糙的觸感不停在我的手心之中到處的遊走,除了有點瘙癢之外,我更多的則是覺得有點滲人。
不,不是有點滲人,一想到那隻隻剩下一片慘白的眼睛,我就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寒毛都直豎了起來,毛骨悚然,大概就是指的我現在這個感覺吧。
我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時候應該繼續堅持下去用手死死捂住窗戶怎麼都不鬆開,可如果我要這樣做的話,不但不能阻止對方闖進來,反而還很有可能白白失去一隻手,不,也許我失去的還會更多,甚至包括自己的性命。
無論再善良的人都多多少少會有自私的一麵,況且我自認為自己並沒有多麼的高尚和善良,所以在感覺到自己手心所傳來的異樣感覺之後,我便立刻閃電般的縮回了自己的手,然後迅速從桌子上麵跳了下來。
雖然六叔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銅鼎裏麵,但我這做出樣大的動靜他又怎麼可能會一點都聽不到?
在看到我匆匆忙忙的就跑了過去之後,六叔立刻便眼帶一絲怒意的大聲開口嗬斥道。
“你慌什麼?門窗不是還沒有被砸破它們不是還沒有闖進來麼?你這麼著急的跑回來幹什麼?找死麼你?”
麵對著六叔的威脅,我卻是破罐子破摔般的想也不想的開口回答道。
“要麼你拿出東西來讓我有個保護自己的手段,要麼你就直接弄死我,反正我是不會就這樣傻乎乎的跑出去幫你當炮灰的!”
其實我本來想說無論怎樣都不會去當炮灰的,但是仔細一想,以六叔的性格如果我要是說出這種話的話,他肯定會馬上跟我翻臉,與其被迫去當炮灰,還不如趁機跟他講點條件呢,這樣自己的安全多多少少才會有點保障。
聽到我的這番話,六叔既沒有猶豫也沒有立刻跟我翻臉,而是直接將自己手中的拐杖向著我扔了過來,然後麵帶一絲怒意的對著我開口吼道。
“快去守著,它們暫時還充不進來,你就站在門口大膽的朗誦正氣歌,要記得抬頭挺胸聲音要洪亮,千萬不要懼怕,更不要畏畏縮縮的!”
“正氣歌這玩意兒真的有用麼?”
在聽到六叔一臉嚴肅的說出這句話後,心中對此很是懷疑的我卻是不禁下意識的開口問道,因為我家老頭子教我背誦這首詩的時候隻說讓我要胸有正氣,學會堂堂正正的做人,可從來沒有說過這正氣歌還有別的效果啊。
麵對我的疑問,六叔則顯得很不耐煩的,雖然他很明顯的不想搭理我,但為了讓我趕緊去守門,他卻是隻好開口解釋道。
“一正壓百邪!古時候有風骨的文人僅憑一口浩然正氣就可以退散百邪,就算沒有風骨的文人寒窗苦讀數十載,耳濡目染身上多多少少也會有一點正氣的。
要不然的話為什麼幾乎所有故事裏被妖邪狐怪纏上的都是窮臭書生而不是達官顯貴?你以為那些狐狸精就不喜歡穿金戴銀山珍海味的生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