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聞到血腥味的刹那,我的內心卻是不由猛的一沉,並下意識地就轉目向著六叔望了過去,雖然心中極為不想承認,但此時的我必須跟六叔合作。
當我將腦袋轉過去的刹那,六叔雖然什麼並沒有說,但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也已經聞到那濃鬱的血腥味了,接著,他便悄悄對著我打了個手勢,示意讓我跟他一起衝到倉庫裏麵看看。
看到六叔的這番舉動,即便對方有出賣過我的行為,但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我還是手持斷劍悄悄向著倉庫的門口走了過去。
越靠近倉庫,裏麵的血腥味就越是濃鬱,這不禁讓我感到十分的疑惑,因為我留給蘇岩的小羊僅僅隻不過是隻小羊羔而已,就算將它的血全都給放出來味道也絕對不會這麼濃的。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感到疑惑的時候,六叔卻是忽然猛的抬腿就將倉庫的門給踹開了,接著,他二話不說便伸手將我猛的向著裏麵一推。
六叔的這番行為缺德極了,讓我恨不得立刻就破口大罵,但當我手持斷劍衝進去之後,卻是被眼前所看到的血腥場景給驚呆了。
在我的麵前,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上麵布滿了無數好似被啃咬過的痕跡,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個好地方,甚至連麵部都被撕咬的不成模樣。
而在屍體的四周,無論是地上還是牆上,甚至連天花板上都滿是血跡,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究竟有多麼的殘忍和恐怖。
雖然這具屍體的麵部已經被撕咬的是麵目全非,但從地上碎裂的衣物來判斷,我還是一眼就確定對方的確是蘇岩無疑了。
不可否認的是,蘇岩的確該死,他害死自己的養父,又陷害了蘇惜水的父親,甚至連蘇惜水姐妹也不肯放過。
如果不是因為怕手上沾滿血腥以後待在帽子山上會遇到很多麻煩事的話,我曾經甚至寧願有背負上罪孽也要弄死這種人渣的想法。
但此時此刻,處於震驚之中的我心中甚至隱隱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同情,因為這蘇岩的模樣看起來淒慘極了,不但全身上下的血肉都被撕咬了下來,甚至連肚子裏的內髒器官多被踩成了肉泥散落的滿地都是,使這個倉庫看起來就好似屠宰場一般血腥。
強烈的血腥味與滿地的碎爛血肉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令我這個見過太多死屍的守墓人也有些覺得惡心想吐。
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從現場的痕跡來判斷,蘇岩在死之前明顯有掙紮過的痕跡,地上到處都是他的手掌印,以及爬行過的痕跡。
這也就是說,蘇岩是在還活著且保持著行動能力的時候遭到了襲擊,不但被一口一口的啃咬掉全身每一寸的血肉,最後還被生生剖開肚子,將裏麵的內髒都給扯了出來,然後當著他的麵一點點的弄成了爛泥。
我相信,即便是再變態的人也絕對不會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去折磨他人,就算有,也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一個人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血肉都啃咬下來,很顯然,做出這種事來的是某種邪物。
雖然眼前的場麵十分的血腥,但我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彎腰蹲了下來,然後隨手摸了一點血跡,發現還有那麼一丁點的餘溫,這就是說著蘇岩才剛死不久,以殘忍手段將其殺死的凶手應該還沒有走遠,或者是還藏在倉庫之中。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立刻下意識地便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斷劍,然後借助著蠟燭微弱的餘光緩緩向著四周搜尋而去。
然而就在我正小心翼翼的向著前方一點點的搜索之時,耳邊卻是忽然傳來六叔那十分低沉的聲音。
“別找了,它已經跑了。”
說著,六叔便伸手指了指倉庫的牆角,接著,一個大小僅允許兔子之類體型的洞口便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之中。
“是那鬼骨靈童?”
在看到洞口附近那沾有血跡的小小足跡之後,我卻是不由十分驚訝的向著六叔開口質問道,因為在我的印象之中,那鬼骨靈童除了皮糙肉厚難以被消滅之外,好像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本領,它是怎麼幹出這麼殘忍事情來的?
而六叔在聽到我的這番話後,先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便立刻指了指那已經快要被折磨的看不出人形的屍體開口說道。
“你去檢查一下,看看他的心髒還有腦子在不在。”
雖然對此我感到十分的抗拒,但當我看到六叔連站都站不穩之後,卻是也沒有心思在這種小事之上爭執,便立刻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緩緩走到了那蘇岩的屍體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