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隻向前走了百米的距離,我的腦中便早已沒有了進入洞穴之前的種種想法,有的隻剩下濃濃的擔憂與深深的疑惑。
因為自我進入洞穴之中,所見到的屍體已經多過十具,而這還不是全部,因為前方明顯還有更多的新娘。
雖然這些新娘屍體腐爛程度各不相同,卻都穿著各式各樣的嫁衣,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她們都非正常死亡,其中有不少生前都遭受過不同程度的折磨。
看著她們身上那恐怖的傷痕,即便是我這個活人看了都會覺得觸目驚心,並很難相信她們生前究竟經曆了多少的痛苦與折磨才慢慢死掉。
隻要稍有常識的人都會明白,凡冤屈而死者,心中必定會有怨氣,如果恰巧又是在新婚之夜死去的話,那麼喜事變喪事,死後會更麻煩。
在仔細觀察了這些穿婚紗的女屍之後,即便是隻有半瓶子水平的我也明白,這是有人故意在養屍,而且還是吉凶的那種。
隻要是養屍別說是養凶屍了,就算是最尋常的屍體,幹這些事的人往往也會慎之又慎,因為哪怕出了一點差錯,就很有可能會釀成大禍,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養屍人死在了自己所養的屍體口中。
即便有人仗著自己藝高人膽大去養凶屍,那大多也會一次隻養一具,而且還要天天小心翼翼的照看著,唯恐會出什麼意外,像這種一次性養這麼多凶屍是極為罕見的,即使翻遍守墓人筆記,也未必能找出幾個這樣的例子。
照我的猜測,能有能力做出這種事來的,要麼是一個實力極為高強的人,要麼則是一個擁有大量人力物力和財力的團夥,而無論是哪一種,對我們守墓人來說,都是一件大麻煩,很大很大的麻煩。
雖然我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有多麼的糟糕,就算那妖女白蔻不怎麼樣我,我估計也很難活多久了,但在發現這麼多的女屍之後,我卻是依然覺得自己有必要多打探一下消息。
因為我很擔心自己別說留個全屍被體體麵麵的下葬了,甚至死後還不得安寧,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絕對是一種漫長而又無休止的痛苦折磨。
所以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我便不顧那一直在我耳邊喋喋不休的妖女白蔻,便徑直向著洞穴的深處繼續走去。
越往前走,屍體就越多,而且身上的衣物也明顯有了變化,我甚至還看到了那種老式的大紅喜服。
雖然我常年住在帽子山上,但我也知道現在的人結婚大多都偏好西式的婚禮,像這種大紅喜服大多數人都會嫌土,很少會有人願意穿。
當然,這個問題並不是絕對的,可我卻依舊根據這一點判斷眼前這位女屍被放置在這裏已經有段時間了,因為她身上這衣服的款式,隻有在百十來年前才流行。
這無疑是個很有的信息,因為要麼眼前這具女屍是從墳地裏挖出來後轉移到這裏的,要麼就是這裏已經被當做養屍的場所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所以下意識地,我便不顧惡心伸手從那位穿紅色大喜服的新娘身上扣下一點幹早已幹扁的皮膚,然後遠遠後退,在與對方保持了一定距離之後,這才放在自己的鼻子之中聞了聞。
僅僅隻是輕輕的聞了一下,我便發現這上麵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土腥味,這也就說明對方應該沒有入土過。
雖然對於養屍的方麵我並不是很了解,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整天跟死屍打交道的守墓人,一些常識我還是知道的。
所以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不禁大感奇怪,因為養屍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別的不說,光挑選養屍的地點就是個學問。
很顯然,帽子山的確是個適合養屍的地方,但就算再怎麼合適,想要養屍,也一定要將屍體埋葬在地下一段時間的。
對此,我感到很是疑惑和不解,如果此時要是六叔在的話就好了,雖然他為什麼不怎麼樣,但這方麵的見識卻一點都不少。
然而就在我正希望六叔早點知道這裏的情況之時,那已經在我耳邊絮絮叨絮絮叨說個不停的妖女白蔻似乎耐心終於耗盡,接著,她便怒聲對著我開口吼道。
“喂!你能不能吱個聲啊?我這跟你說的口都幹了,你別說理我一聲了,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你不知道我讓你跟著我是做什麼的嗎?
快點跟我聊天,不然我可就真對你不客氣了啊!反正我隻需要留你一張嘴能說話就行,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