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些動物活的念頭久了就會產生一定的靈智,即便不是邪物,哪怕是最常見的犬類,有的智商也能跟拚五六歲的孩童有一拚。
眼前這條五色錦有靈智,這我是知道的,但從它會將我誤認為同類這一點來看,就算它再怎麼聰明也不會聰明到哪裏去的。
但很顯然,我錯了,因為這條五色錦遠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的多,當它爬到我的麵前之後,竟猶如人類一般揮動著它那相對而較為粗短的尾巴對著我揮了揮,看起來就彷佛像是在對我招手一般。
雖然這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但卻足以讓我很是震驚了,因為能很清晰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這意味著對方的靈智絕對不低,更不可能會將我誤認為是它的同類。
就在我正暗自感到十分的震驚之時,那條五色錦將我傻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卻是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竟直接將它那粗短的尾巴伸到了我的麵前。
看著眼前對方這滿是絢麗花紋的細長尾巴,我的內心卻是不由緊張了起來,因為我知道凡是蟒蛇一流的東西必定會天生怪力,即便是被輕輕的抽上一下,那就算不死也得斷上幾根骨頭的。
當那條五色錦在將尾巴伸到我的麵前之後,卻是並沒有露出任何想要攻擊我的意思,而是用尾巴尖輕輕指了指我懷裏已經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陷入昏迷之中的小花,然後又再次做出了招手的動作。
看到五色錦的這番舉動,我卻是不由下意識地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斷劍,並迅速後退了兩步,想要盡可能的跟對方保持一定的距離。
因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它現在的舉動應該是在向我索要小花!
一條大蛇在向一個人類索要孩童,這聽起來像是一件十分荒唐的笑話,但我卻立刻便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以前我曾經聽人說過,人作為萬物之靈,生下來便會有三道氣,嬰兒斷奶之後食五穀雜糧會失去一道氣,成年之後行周公之禮再失去一道氣。
至於最後一道氣,雖然會一直留在人的體內,但會隨著傷痛疾病慢慢消散掉,當那道氣完全沒有了,人便會死去,老話形容一個人過世了會用咽氣來形容,就是指的這個。
所以當眼前這條五色錦向我索要小花之後,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因為小花從生下來到現在,除了喝過一些參湯之外,別說是五穀雜糧了,甚至連一口奶粉都沒有喝過。
這樣一來,她體內的三道氣都還在,自然會被眼前這條五色錦給盯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旦我將小花交給它,它肯定會立馬就一口給吞掉的。
即便明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眼前這條五色錦的對手,但把小花交出去這種事我卻連想都不用想,因為我如果想要把她給交出去的話,當初就不會救她,更不會惹出這麼多的事來。
看來,有些事真的是讓人不得不信,小花的確算是個不祥之人啊,跟我這個倒黴蛋在一起,我們倆還真夠能惹麻煩的。
就在我正暗自苦笑不已的時候,那條五色錦見我遲遲不肯將懷中的小花給交出去,卻是逐漸失去了耐心,並不停的向我炫耀起它口中那鋒利的獠牙來。
看著對方口中那鋒利的獠牙,說不怕那是假的,可我卻依舊一動也不動,心裏唯一的想法便是在咒罵六叔那老王八蛋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趕過來。
然而就在我正不停暗自咒罵六叔那老不死的時候,一連串悉悉索索的聲響卻是忽然吸引到了我的注意力。
下意識地轉目一看,我便發現那條大蜈蚣早就已經死去,而在付出了近一半的傷亡之後,那些錦蛇們不知道是不是跟人渣們學壞了,竟然也開始互相殘殺了起來。
如果僅僅隻是互相殘忍也就算了,關鍵是它們竟然看到不看那些已經失去了最後的依靠,正嚇得瑟瑟發抖的眾人渣,而是選擇吞噬自己的同類。
這一下,我就有些看不明白了,因為對它們而言,那些人渣們明明是最容易獲取的食物,可它們為什麼要放在唾手可得的食物不吃,非要吃自己的同類呢?
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是,那五色錦作為它們的老大,看到自己的同類甚至很可能是子孫後代在相互殘殺,互相吞噬竟然連管都不帶管的。
剛剛那些錦蛇們就已經掛掉了近一半,現在又窩裏鬥,照這樣下去的話,這些錦蛇們就剩不下多少了,為什麼這五色錦一點都不心疼著急呢?
就在我正對此感到十分不解的時候,那五色錦似乎終於已經有些忍無可忍了,竟忽然將她那粗短的尾巴重重抽向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