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書上的記載,這一過程應該是極為危險的,可是當我硬著頭皮動手之後,卻是發現眼前這具屍體竟出奇的安靜。
對方越是沒有動靜,我的心中便越是擔心,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我就算是再擔心也沒有用,隻能趕緊把手裏的活幹完了把它喊起來試一試。
我手中的這最後一塊泥土,不是用來封住對方嘴巴的,而是要往他的嘴巴裏塞,讓銅球無法從其口中掉出來的同時,又不妨礙它張口咬東西,畢竟你既然請人家幫忙了,就得給人好處,要不然的話,人憑什麼幫你忙啊!
在仔細檢查過對方的七竅已經被封嚴實之後,我便立刻將六叔給我的鈴鐺拿了出來,然後試探性的輕輕搖了一下。
雖然搖一下鈴鐺費不了勁,但我的內心卻是一直都揪著呢,生怕自己搖動手中的鈴鐺之後這具屍體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就等於我又白忙了一場。
按照書上的記載,當我第一次搖響手中的鈴鐺之後,這具身體應該馬上會從棺材之中坐起來的才對。
可是當我將手中的鈴鐺輕輕搖響之後,這具屍體到底輕輕的抖動了一下,卻是並沒有任何要從棺中做起的意思。
這下,我不禁有些犯了難,因為如果它要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的話,那我還可以馬上扔下它不管,繼續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可是現在,它既然沒有按照書上說的那樣立刻坐起來,也不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接下來我究竟該怎麼辦啊?
心中究竟之下,我便第二次晃動了自己手中的鈴鐺,想要看看它究竟會不會從棺材裏麵坐起來,要是不行的話,大不了我給它說聲打擾了再把棺材給合上。
然而就在我正本著有棗沒棗先打三竿子試試的心態很是隨意的搖動了手中的鈴鐺之後,卻是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猛然傳來,整個棺材都微微晃動了一下。
看著眼前這微微晃動的棺木,我的心頭卻是不由猛的一喜,因為隻要對方有反應就行,畢竟要是再尋找下一個目標的話,太過浪費時間不說,關鍵是打開棺木之後,誰也不知道裏麵躺著的那位是個什麼東西。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之所以沒有從棺木之中立刻跳出來,估計是因為我剛剛偷懶,隻把棺材蓋給打開了一半,它身材這麼壯實,沒用地方可供它從裏麵跳出來。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便連忙伸手向著棺材蓋用力推了過去,想要讓這具屍體趕緊從裏麵出來,跟我去忙正事。
幾乎沒有用太大的力氣,棺材蓋一下就被我給推開了,可當我將棺材蓋給全部推開之後,眼前的情景卻是讓我不由大吃一驚。
之前我還有些疑惑,對方這麼壯的一個人是怎麼塞進這小小的棺木之中,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它被葬在棺材之中的竟然隻有半截身體。
自腹部一下,這位武將的其他身體部位都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滿棺材血糊糊的腸子流的到處都是。
雖然不知道這位武將已經死了多少年了,但當棺材被打開之後,從它體內所流淌出來的血液看上去依舊很是鮮紅,就好像剛剛才死掉一般,那濃鬱的血腥味熏得人都想吐了。
很顯然,對方生前不但被人給剜目拔舌羞辱性的折磨了一番,連死都沒有讓它好死,而是用了腰斬之刑。
其實在很早以前,斬指的是腰斬,而殺才是指的砍腦袋,相較於砍頭,腰斬屬於更加殘忍的刑法。
因為人的主要器官上半身,所以把人從腰部砍成兩截之後,人不但不會馬上死掉,意識還會特別的清楚,要過好長的時間才會斷氣。
按照老一輩人的說法,如果不想讓犯人受苦的話,就要賄賂劊子手,讓對方行刑的時候從上麵一點的位置動刀,那樣可以讓人死的快一點,少受點罪、
要是得罪人了,劊子手就會從下麵一點的位置動刀,有的時候甚至還會把犯人的上半截身體移到桐油板上,減緩血液流失的速度,這樣一來,那個被腰斬的家夥就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剩下的半截身體,起碼要五六個小時才會死掉。
剜眼拔舌就已經夠折磨人了,還被腰斬,這武將心中的怨氣該有多大啊,它要是鬧出點動靜,那還算是正常,它現在這麼安靜,我反倒是心裏有點不踏實了。
有句話說的好,叫做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這家夥兒一直這麼老實,等它爆發起來的時候,我擔心自己有點鎮不住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