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裝什麼都沒有看到,隻能算是一種小伎倆,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往往會做出最本能的反應,所做出的行為根本就不會經過自己的大腦。
就好比現在,人家說了一句那邊是死路,我便立刻停了下來,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不管對方口中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我都已經露餡了。
既然已經露餡了,那我索性就把事情給挑明了,如果要是再裝下去的話,隻會讓對方誤以為我是軟弱可欺的膽小鬼。
“你們家主人是誰?它為什麼要請我?我這樣的算是什麼貴客?”
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我便有一種不卑不亢的語氣緩緩開口問道,想要在不招惹到對方的同時,盡量保持自己的氣度,免得被對方給小看了。
麵對我的這連串追問,那手提紅燈的女子甚至都沒有回頭看我一眼,便繼續用那招牌式的柔和聲音對著我輕聲開口答道。
“待會兒你自然就知道了,請快點跟我來吧,別讓我家主人久等了。”
我有留意到,對方似乎有意不讓我看到她的容顏,總會有意無意的背對著我,好似生怕我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樣。
而我在聽到對方的這番話後,卻是不禁遲疑了起來,說實話,我並不想去見對方的什麼主人,就她這樣一個帶路的小嘍囉就讓陽煞散發出如此炙熱的光芒了,那能被她稱為主人的家夥兒該會有多厲害啊。
可問題在於,我正好跟她順路,且也不想在見到六叔之前跟這手提紅燈的女子把臉皮給撕破了,畢竟現在的我手裏除了一柄破銅爛鐵之外,可沒有什麼能當做防身武器的辟邪之物。
僅僅隻是略微猶豫了一下,我便故意做出一副很平靜的模樣輕輕點頭開口答道。
“那好吧,你前麵帶路,我倒要看看你家主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說著,我還特意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想要讓對方注意到我肩膀上所綁著的陽煞,以此來警告對方我也不是好惹的。
但很可惜的是,那手提紅燈的女子不但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想要回頭看我一眼的意思,甚至還隱隱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無疑是一個很反常的現象,因為照理來說,應該感到害怕和擔憂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怎麼反倒是她一直在很刻意的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
為了印證這一點,我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便硬著頭皮加快了自己前進的速度想要立那手提紅燈的女子近一點。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還沒等我剛靠近她一點呢,那手提紅燈的女子立刻便顯得有些慌張的加快了腳步,與我保持著一個相對較遠的距離。
看到對方的這番舉動,我不禁覺得更加納悶了,難不成對方不但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厲害,恰恰相反,她甚至還有點怕我?
其實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因為我判斷對方實力很強的依據是在遇到她的時候,陽煞所散發出來的光芒會顯得極為炙熱。
或許,這陽煞根本就沒有預警的功能,畢竟我早早的就將其送給了蘇惜水,算不上它的主人,即便它真的有靈,也不會為我示警的。
要不然的話,又該怎麼解釋那手提紅燈女子現在的這番行為,如果說保持距離是另有目的的話,那又該怎麼解釋她剛剛為什麼會顯得那麼慌張。
一個謎團還未徹底解開,我馬上就又發現了新的問題,我有留意到,那手提紅燈的女子走路之時,會很刻意的繞開地上那看似不起眼的枯黃雜草,似生怕會在無意中觸碰到一般。
雖然這隻不過是一個很不起眼的舉動,如果不是我警惕心太強,一直在後麵死死盯著她看的話,說不定還真的會忽視了。
這無疑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因為與活人不同,那些對活人來說避之不及的陰、屍、死、怨等負麵氣息對它們這些存在來說,就好像補品一般,它們吸收一點,比我們這些活人吃一根老山參還要補呢。
可是現在,麵對著那枯黃雜草體內濃鬱的死氣,那手提紅燈的女子有時候寧願多繞幾步路,也不願意觸碰到哪怕一顆小小的雜草。
對此,我雖然心中感到很是疑惑,但還是立刻有樣學樣的盡量遠離地上的那些枯黃雜草,免得無意之中在中招了。
然而就在我正一邊小心謹慎的跟在對方身後,一邊雙目直勾勾盯著對方,想要再從其行為之中發現點問題的時候,那手提紅燈的女子卻是忽然語帶一絲扭捏之色的輕聲開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