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鮮豔的紅色雖然體積很小,但速度卻很快,向下墜落時就宛若從天而降的流星一般,眨眼的距離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由於那抹鮮紅的速度實在過於太快的緣故,我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便隻見眼前紅芒一閃,接著,一道淒厲的慘叫之聲便猛然響起。
下意識地隨著聲音來源處望了過去,我便發現那旗袍女子原本宛若瓷器般白皙的手指此時竟猶如被利刃劃過一般,竟斷成了兩截。
雖然做守墓人的時間不長,但我也勉強算是一個小有閱曆的人,無論是吹毛斷發的利刃,還是削鐵如泥的長劍,我也不是沒有見過,卻從沒見過能造成如此傷口形狀的利器。
我之所以會如此的驚訝,是因為那旗袍女子手指斷裂處的表麵看上去就好似鏡麵一般光滑平整,連半點參差不齊的地方都沒有。
要知道,這是手指,可不是玻璃之類的東西,即便是再鋒利的東西看上去,也絕對無法造成如此平滑的傷口。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便連忙轉目向著那旗袍女子的身體四周望了過去,想要看看那抹鮮紅色的光芒到底是什麼東西,它為什麼會這樣的鋒利。
剛將自己的視線從旗袍女子的手指上移開,眼前的情景卻是讓我不由再次一愣,因為就在對方的頭頂,一隻僅有巴掌大小的血色蝴蝶正在翩翩起舞。
這蝴蝶身上的顏色雖然看上去顯得很是妖異,屬於那種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的存在,可是當對方翩翩起舞之時,我卻是依舊能夠感覺到一種讓人很是驚豔的美感。
相較於我的斷肢愣神,那身著旗袍的女子卻是顯得憤怒極了,再失去一根手指之後,情緒已經很是激動的她甚至都顧不上再理會我了,竟分出一縷長發化作鞭子向著那正在翩翩起舞的蝴蝶抽了過去。
原本我還以為就憑這血色蝴蝶飛舞的速度,那旗袍女子是絕對無法傷其半分的,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啪~
隨著一道清脆之聲猛然響起,那縷細長的頭發便很是精準的狠狠打在了那血色蝴蝶的身體之上。
一時之間,那血色蝴蝶的身體便好似掉在地上的玻璃一般,瞬間便被抽的是支離破碎,如粉末狀的渣子更是飛散的到處都是。
看著那眨眼之間便散落到滿地都是的蝴蝶殘屍,原本心中還抱有一絲希望的我卻是徹底的絕望了。
原本我還以為那血色的蝴蝶既然速度如此之快,想必一定是很有本事的,但誰能想到,它竟然這麼不抗揍,人家隻是用頭發輕輕抽了一下,它就變得支離破碎靈力。
這一下,我是徹底不抱任何希望了,這血色的蝴蝶是已經指望不上了,至於六叔,那就更不用提了,我都被人家捉住那麼長時間了,他到現在都一點動靜都沒有,我估計十有八九他是已經掛掉了。
心中絕望之下,我便想幹脆咬舌自盡算了,但是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我卻是又放棄了這個打算。
因為我記得自己以前好像聽那胖子師兄說過,戲文裏演的都是騙人的,人咬掉自己的舌頭是不會死掉的,以前的人那樣做,是為了防止自己受不住嚴刑拷打,把實話給說出來,所以才咬掉自己的舌頭,那樣一來,到時候就算想開口都說不出話來了。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琢磨著該要怎樣才能自我了解,免得接下來再受苦的時候,那身著洋裝原本一直都默不作聲,隻是抬頭望天的女子卻是忽然語帶一絲驚慌之色的大聲開口喊道。
“還有!很多!”
雖然此時那身著旗袍的女子已經憤怒到不行,似恨不得馬上找個人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滔天怒火。
但是當她聽到自己女兒的示警之後立刻便放棄了繼續折磨我的打算,而是急聲開口喝道。
“慌什麼?我之前是怎麼教你們的?憐香!”
旗袍女子的話音剛落,那原本正扭頭望向一旁,似很是不忍看到有人受到折磨的憐香便立刻快步走到我的跟前彎腰撿起那隻剩下一絲火苗的破燈籠,然後二話不說便用力扔了出去。
砰~
隨著一道低沉的聲響猛然傳來,破燈籠裏麵的火苗剛一接觸到那些枯黃野草的瞬間便立刻燃起了綠油油的火苗。
雖然那枯黃的野草離我並不是很遠,且火勢極為洶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火焰燃燒起來之後我不但沒有感覺到哪怕一定一點的熱度,恰恰相反,我反而還覺得四周的氣溫正在陡然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