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六叔說有寶貝,我那叫一個激動啊,因為六叔雖然是屬鐵公雞的,平時是一毛不拔,但能被他稱為寶貝的無一不是很厲害的東西,就比如我手臂上的這枚陽煞。
然而就在我正滿懷激動之情的雙目直勾勾盯著六叔,想要看看他究竟會掏出什麼樣的寶貝之時,他接下來的舉動,卻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看著眼前不斷撕扯著自己身上衣物,似恨不得馬上就將自己給脫得個精光的六叔,我整個人都呆住了,因為我實在搞不明白六叔為什麼要這樣做,難不成他早就已經中邪了?
雖然此時六叔並沒有任何的攻擊性,但已經有些杯弓蛇影的我卻是不由緊張了起來,並下意識地尋摸著有沒有什麼可以用來防身的家夥兒,免得到時候真出什麼意外的時候自己隻能赤手空拳的跟對方打鬥。
然而就在我正四處尋摸著可以被當做武器來用的物件之時,六叔接下來的一番舉動,卻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在將自己的上衣給脫掉之後,六叔眼中雖然並無任何的瘋狂之色,但他卻是忽然伸手向著自己脖子上的皮膚用力一掐,接著,六叔身上那雪白的皮膚便猶如被撕開的白紙一般,竟被揭下來了好大一片。
眼前的這一幕,讓我不由陷入震驚之中,因為心狠手辣的人我不是沒有見過,但向六叔這麼心狠的人我卻是第一次見,畢竟,這世間沒有多少人能下得了這麼狠的心,竟然將自己身上的皮膚給生生撕掉。
然而就在我正感到十分震驚與恐慌,並下意識地想要去阻止六叔自殺式的行為之時,無意中的一瞥,卻是忽然發現當六叔將自己脖子上的皮膚給撕開之後,別說有任何的血液流淌出來了,我甚至都看不到活人皮膚之下應有的鮮紅血肉。
剛注意到這一點,我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呢,六叔便再次伸手用力猛的一拽,將自己上半身的皮膚都給撕了下來。
而直到這時,我才發現六叔這老東西身上竟然長著兩層皮膚,他剛剛撕下來的那些皮膚顯得雪白細膩,看起來就猶如煮熟的雞蛋清一般,似彈指可破。
在那雪白肌膚之下是一片如老樹皮般充滿皺褶的皮膚,上麵還不有大量的老年斑,很顯然,這才是他真正的皮...
不對!他不是長了兩層皮膚,而是好像穿衣服一般,在自己的身上又套了一層不屬於他的人皮!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便下意識的隨手抄起一張板凳,然後眼帶一絲警惕之色的直勾勾盯著對方,因為現在,我懷疑他根本就不是六叔,而是什麼邪祟之物。
據我所知,有好多邪祟之物都十分喜歡把人的皮膚當成衣服來穿,其中最為大家所熟知的便是畫皮鬼。
畫皮鬼這種東西,長得是極為醜陋難看,但它卻常常將美人皮當做衣物一般披在自己的身上化作沒人去勾引俊俏青年,可以說是作惡多端。
而除了畫皮鬼之外,山精妖魅之物也特別喜歡人皮,它們在遇到活人之後,往往不會直接殺掉,而是想盡一切辦法將其活活嚇死。
被嚇死的人,外表不會留下任何的傷痕,所以那些家夥兒們就可以披著人皮冒充成人類的模樣,即便是招搖過市,也很難被人給發現它們真正的身份。
關於類似的事情,守墓筆記上麵有著許多類似的記載,不知有多少妖邪依靠著一張人皮在世間享盡榮華富貴。
正是因為這一點,我這才懷疑眼前這家夥兒根本就不是六叔,而是一隻披著六叔皮膚的邪晦之物。
如果要是換做平時,即便心中有所懷疑,以我的性格也會先百般試探的,但是現在,我卻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可是最凶險的地龍翻身之日,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必須先下手為強。
想到這裏,我便趁著對方正低頭撕扯自己身上皮膚之時,抄起自己手中的板凳就悄悄繞到了對方的身後,然後使出全身的力氣就向著它的後腦勺狠狠地砸了過去。
不知究竟是自己殺心太重,還是太過緊張了,這一次我出手的時候用了很大的力氣,我相信就算是一頭驢在被我這麼狠狠的一板凳拍下去的話,也絕對會倒地不起的。
然而就在我剛將手中的板凳高高舉起,還未來得及落下之時,一隻如嫩藕般的白皙手臂卻是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死死抓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