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我正感到有些費解的時候,耳邊卻是忽然傳來一道重物破空的聲音,下意識地抬頭一看,我就看到一顆滿是血汙的小頭顱正徑直向著我飛來。
雖然此時的我穿著厚重的衣物,行動很是不便,但那顆頭顱在空中滑翔的速度卻很慢,隻要我想躲閃的話,就一定能躲得開。
可我卻並沒有那樣做,因為當我在看到那顆頭顱的一刹那,整個人都不由愣住了,任由那滿是血汙的頭顱徑直向著我砸了過來。
砰~
隨著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猛然響起,那顆滿是血汙的頭顱便正好落在我的腳跟前,並在地上不斷轉來轉去,讓人看了之後心裏不由很是滋味。
然而就在我正雙目直勾勾的盯著那顆在地上不停旋轉的頭顱之時,師娘卻是似乎誤以為我之所以發愣,是被嚇到了。
在誤認為我是被嚇傻了之後,師娘立刻便用一種極為不滿和不屑的語氣怒聲開口罵道。
“看你那沒出息的勁,還是個爺們麼?不就是一顆腦袋麼?難道你自己沒長啊?我還在呢你怕什麼?真想不通那老東西怎麼會選你當徒弟,真是老眼昏花了。”
雖然對方這話說的很難聽,要換做平時,我肯定早就會反唇相譏了,但此時的我卻並沒有任何想要搭理對方的意思,而是依舊呆呆的望著自己麵前那顆不停旋轉的頭顱。
不知道是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過重了,還是師娘她已經覺得我根本就不值得她罵了,在看到我一直沉默不語之後,她便隻好再次開口問道。
“老東西說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你在巡山,那你認識這家夥兒麼?看樣子他死亡應該最多不超過一個半時辰。”
雖然這顆頭顱之上不但布滿了血汙,且五官極度扭曲,似在生前受到了很大的折磨一般,完全變了模樣,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認識,他是那個紮紙匠的徒弟,叫小紅。”
在聽到對方的問話之後,我並沒有隱瞞,而是如實的告訴了對方這顆頭顱主人的身份,我清楚記得,當時自己和韓老漢還有小綠一起離開了,這小紅留在原地守帳篷和那些紙人。
可是現在,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生前不但遭受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死後連個全屍都沒有,隻剩下一堆的爛肉和一顆還算完整的頭顱。
聽到我的回答,師娘明顯愣了一下,她似乎沒有料到我回答這些話的時候語氣竟然會如此的鎮定。
但隨即,她便立刻轉身向著附近的草叢走去,並一邊揮舞著自己手中的長槍撥動著草叢,一邊沒好氣的開口對著我說道。
“你要還算個男人的話,就檢查一下那顆頭顱,看看有什麼發現沒有,最好能找到一些線索,或許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有幫助。”
沒有理會對方的諷刺,在聽到她的這番話後我立刻便蹲下腰來,然後伸手向著小紅的頭顱抓了過去。
剛一將小紅的頭顱拿在手心,我立刻便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因為他的腦袋實在是太輕了,拿在手裏輕飄飄的。
從外觀上來看,這顆頭顱除了七竅流血之外,表麵並沒有任何明顯的傷痕,從其猙獰的五官來判斷,他不是被活活折磨死的,就是被活活嚇死的,可以說的上是極為可憐。
雖然心中對其感到有些憐憫,但我卻並沒有任何的遲疑,而是先雙手合十對著這顆頭顱拜了又拜,然後這才輕聲開口說道。
“抱歉,得罪了。”
我知道,這句話對方或許永遠都聽不到了,我的這句話似乎顯得有些多餘了,可畢竟死者為大,必要的尊重還是要有的,不管對方能不能聽到。
話剛一說完,我便掏出藏在袖子裏麵的斷劍,然後毫不遲疑的揮手向著對方的腦袋之上用力刺了過去。
因為頭蓋骨是人類體內最堅硬的一塊骨骼,我下手的時候用了極大的力氣,可令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斷劍竟輕而易舉的就深深刺進了這顆頭顱之中。
眼前的這一幕,讓我不由很是震驚,難不成這顆頭顱裏麵的頭蓋骨已經沒有了?要不然的話,我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能將斷劍給刺入其中?
心中疑惑之下,我立刻便將手中的斷劍用力一劃,沒費多大力氣的就將其猶如切西瓜一般給切成了兩半。
然而當我將這顆頭顱給切開之後,卻是驚訝的發現,這裏麵不但沒有骨骼,甚至連腦漿血液都沒有剩下多少,這顆頭顱,完全隻不過是一個空殼子,怪不得這麼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