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那些官差模樣的齊刷刷跪了下來,就連那身體已在半空中滑翔的黑犬也忽然直勾勾的落在地麵之上,並四肢著地做出一副跪拜的模樣。
無論是那條黑犬,還是那些官差模樣的家夥兒,它們跪拜時臉上的表情顯得既恭敬又真誠,毫無半點不情願之色。
而我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之後,卻是徹底的呆住了,因為這地方除了那九子鬼母之外,便隻剩下我了。
雖然九子鬼母屬於極為罕見的邪祟之物,但我卻可以百分之百的斷定這些家夥們跪拜的絕對不會是她,因為無論是那九子鬼母,還是那些官差模樣打扮的人,它們互相對視的時候眼中的敵意都不是一般的濃。
我以前曾經在某本偵探小說裏麵看到過這麼一句話,說當你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那個無論再怎麼令人匪夷所思,那麼也一定會是事情的真相。
難不成,這些家夥兒們此時正在跪拜的人是我?畢竟不管咋說,我好歹也是個守墓人,身份總比那九子鬼母要高一些!
雖然這個想法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越想我就越覺得很有這個可能性,畢竟這些官差模樣的家夥兒從始至終都隻是對那些邪祟之物下手,而沒有任何想要傷害我這個大活人的意思。
或許,它們與三色錦那些異種一樣,與我們守墓人之間有著某種古老的約定,要不然的話,那九子鬼母也不會拿我的性命作為要挾。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以後的日子可就美了,畢竟看它們那一臉恭敬的模樣,我要是遇到危險向它們求救的話,它們多少也應該會出手幫下小忙吧?
雖然此時我的小命還被那九子鬼母捏在手中呢,說不定下一秒鍾就會被其給撕成碎片,但這卻一點都不妨礙我在這裏做美夢。
然而就在我正越想越美之時,卻是忽然感覺到那正死死將我抱在懷裏的九子鬼母,其身體竟然在不停微微的顫抖。
一般情況下,身體會忽然顫抖,隻能說明三個可能性,要麼就是這個人犯病了或者是被凍的,要麼就是被氣的不成樣子,而最後一種,也是最常見的一種,就是因為恐懼身體才會止不住顫抖的。
可讓我有些想不通的是,即便之前陷入重重包圍之中,那九子鬼母的眼中雖然會露出緊張之色,但卻並沒有多麼的害怕,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會讓她恐懼成這樣呢?
心中疑惑之下,我立刻便下意識的扭動自己的腦袋,想要看看那九子鬼母的身體為什麼會突然抖成這樣。
然而就在我剛將腦袋給轉到身後,還沒來得及向著那九子鬼母臉上望去之時,卻是忽然看到那九子鬼母的身體竟猛然一震,接著,一隻白皙的手掌便從她的胸膛之中探了出來。
當身體被拳頭給擊穿之後,那九子鬼母就立刻便好似被抽去全身的力氣一般,竟瞬間便癱軟在地,並不停的微微抽搐了起來。
幾乎是當我和那九子鬼母一起倒在地上的瞬間,一位身披黑衣,臉戴猙獰鬼麵的女子便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雖然我連話都並沒有和眼前這女子說過幾次,但即便對方化成了灰,我也能把她給認出來的!因為她就是那個天天像跟屁蟲一樣跟在我屁股後麵甩都甩不開的家夥兒。
上次見她的時候,還是她主動跳出來幫我攔住那劉柳拍來的倆追兵,當時我記得她並不是很厲害啊,打了半天都沒見她回來,怎麼突然之間就變得這麼厲害了,一招就把那九子鬼母給幹趴在地上了。
在將那九子鬼母給放倒在地之後,那神秘女子並未搭理我,而是忽然左手猛的向前一揮,做出一個讓我感到有些懵逼的動作。
幾乎是當對方將左手給揮起的瞬間,那些官兵模樣打扮的家夥兒們就好似被摁了開關的機器人一般,刷的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而直到此時,我才意識到,原來受人跪拜的不是我,而是這一直被我當做牛皮糖跟屁蟲一樣的神秘女子。
不知道這神秘女子是個啞巴,還是它們根本就不用開口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當那些官差模樣的人從地上站起來之後,大部分人馬都立刻去追擊那些逃竄到不知哪裏去的邪祟之物了,僅有少數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雖然眼前這神秘女子長得有些纖瘦,看起來就跟一株竹子一般,似大風一吹就能將其那纖細的腰肢給吹彎了,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此時我竟忽然覺得對方舉手投足之間,好像很有傳說中的大將風範,而且還是那種英姿颯爽不苟言笑的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