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沉默了一陣都沒接話,各自喝了一杯酒壓壓驚。劉丹回答道:“還是我講吧,適當換換風格,我這個故事裏沒有鬼怪,有的隻是一個人與狐狸的神奇故事。”
在劉丹柔聲細語的陳述下,我們慢慢走進了故事之中。
爺爺年輕時住在邊遠的山村。從小體弱多病,一天藥不離口。爺爺的父母就這一個孩子,老來得子使他們對爺爺格外關懷,生怕這個可憐的孩子隨時離開他們,體力活從不讓爺爺做。
那是一年秋天,爺爺身體越來越糟,但父母年歲已高,行動多有不便。孝順的爺爺伺候父母吃完早飯,拿起采藥的筐上山了,長年與郎中接觸使爺爺也變成了半個大夫,能采一些簡單的草藥,每次從郎中家回來,爺爺心裏都很難受,郎中每次說的話都相同。說爺爺心肺不好,身體太虛弱,活不過三十歲。一開始爺爺還抱著一絲希望,認為是這個郎中看的不準,找附近幾個村子郎中瞧了個遍,結果都所差無幾。
爺爺今年29了,眼看著自己還有一年就到30了,自己死了倒沒關係,可想到年邁已高的父母,爺爺每次都很難過,經常背著父母悄悄流眼淚。
一路采采停停,身體帶來的不適,使爺爺沒有心思去欣賞這山裏的景色。爺爺喘的厲害,坐在一棵樹下休息。沒坐多久,樹後不遠處傳來一陣野獸的悲鳴,那叫聲充滿了痛苦和絕望。爺爺放下草藥壯著膽子朝叫聲走去。
走進發現在雜草叢中有一條全身雪白的狐狸,正被夾子夾住了腿。爺爺驚訝了一陣。因為在他印象裏狐狸都是發紅或黃色的。在山裏狐狸是最常見的,它與黃鼠狼經常偷吃村民家養的雞,村民對它們從來沒有好印象。山裏的村民經常下夾子去逮它們,尤其是狐狸,逮到以後把皮拔下來能做成上好的圍脖,可以換很多東西,或是賣一筆錢。
狐狸看到爺爺走進,渾身開始顫抖,眼裏流出了晶瑩的淚水,低聲的嗚咽著。就這一瞬間爺爺動了惻隱之心,心裏想著如果這隻狐狸死了,那它的父母也一定會傷心的。在說這種白狐也從來沒見過,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爺爺費勁了全身的力氣,試了三四次終於掰開了夾子。白狐也配合著抽出了腿。爺爺檢查了白狐的傷勢,傷口已經深到可以看見骨頭,如果現在把它放了,它不一定能生存下去,最起碼它肯定逮不到食物。
爺爺低下身和白狐交流了幾句,讓它放心,自己會把它抱回家養病,好了以後在給它放回去,而白狐仿佛能聽明白爺爺的話,居然點了下頭輕輕叫了一聲。
爺爺把白狐放在草藥筐上,迅速朝家趕去。好在途中沒有遇到任何人,也算是上天對這隻白狐的眷顧吧。
回到家爺爺把白狐放在自己屋裏,用溫水清洗了傷口,又上了一些草藥,最後喂白狐吃了些東西。爺爺撫摸著白狐的皮毛,那感覺很奇妙。仿佛所有的綾羅綢緞都沒有它光滑。白狐看著爺爺,那眼神哪裏是動物的眼神,分明是人類才會有的眼神,充滿了感激與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