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咳咳……知道。”一口血,再次染紅了那纖塵不染的白衣,如漫天雪地裏的一株紅梅,鮮豔刺目。
不忍再看,竹寒弦轉身,冷酷的聲音不帶絲毫波動,“你要離開,明天就給本尊滾出去,再也不要出現在本尊麵前,否則,別怪本尊不客氣。”
出現?從此便不會再見了吧。從此,他便不能再出現在他麵前了。抬腳欲走,衣袍下擺卻被一雙白皙清瘦的手拉著,低頭看,卻是歐夜珩伸手拉住了他。
看著那個重傷的男子絕美的五官,卻不出聲。歐夜珩卻急了,怕他甩開他就走。他高高的昂著頭,急切的解釋道:“我沒要走,我隻是思念著家中老父高堂,我……”
歐夜珩話沒說完,便被緊緊的擁入一個清清冷冷的懷抱中,一陣喜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說的是真的?你沒想過要離開?”聽到這個答案,竹寒弦激動不已,這樣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
“我……”他想要解釋,並且想要離開這個懷抱。雖然清楚對方對自己的感情,但他還是不習慣被擁在懷中。他扭了扭身子,卻反倒被擁得更緊。
“隻要你不離開就可以了,真的……”
一雙冰冷的唇落下,印在了那雙溫熱柔軟的唇上。月光再次隱入雲中,羞澀的躲著這迤邐風光。歐夜珩卻是整個人僵直了,等反應過來,啟唇欲語,卻盡數被吞入兩人的喉中。
從淺嚐即止,到越見深入迷亂,竹寒弦眼中的複雜神色加深,手不自覺的在對方身上遊走。當碰觸到某物時,兩人皆一個激靈。竹寒弦是欲、望見長,歐夜珩卻是從迷醉中回過神來。
“住手!”當對方的大掌伸過來,想要抓住那某物時,歐夜珩眼疾手快的趕緊抓住,雙頰通紅,有著與對方一樣的激、情、欲、望,眼中卻帶著更多的理性。即使羞得他想找個地洞鑽,卻還是不得不勇敢的看回去。
“為何?”被阻斷,竹寒弦雙眼微微眯起,帶著危險的氣息。
被這樣咄咄逼視著,歐夜珩也不懼怕,反倒把臉一沉,氣惱的轉身不再理他。見歐夜珩這幅慪氣的模樣,竹寒弦頓覺有趣,輕笑聲溢出,響徹山穀。
“你還笑?”歐夜珩狠狠的瞪了那笑得愉悅的人,心裏卻為自己此時的行為皺眉,他,究竟是怎麼了?
“咳咳咳……好,我不笑了,來,過來給我抱抱。”放柔聲音,竹寒弦以前所未有的聲音柔聲哄道。
“不要!”
“乖,來給我抱抱,不做別的!”盡管歐夜珩在別扭著,但當那雙強健有力的手再次放在他的腰身上時,他卻還是順勢依偎入了他的懷中。
就這樣,就這樣讓自己墮落一會就好,然後在離開的時候,也能減少對他的愧疚。
夜慢慢淡化了它的顏色,黎明卻爭奪著每份靚麗的色彩。一夜,或平靜或激越,也就此掠過,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