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久都沒有傳來撞擊上石柱的痛感,正要睜開眼時,竹寒弦湊近了他,在他耳旁嗤笑著:“放心,不會這樣讓你死的,你死了我可找不到樂子了。”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耳廓中,癢癢的,卻又像柔軟的羽毛拂過,輕柔的舒適。
歐夜珩張開雙眼,躲開竹寒弦過於曖昧的舉動,竹寒弦卻一臉的無所謂。歐夜珩舉目望去,已經出了那個奇異的山洞,此處卻是別有洞天。
眼前是一個清幽的山穀,舉目所有的空間都可一眼望盡。最遠處是一道高聳的峭壁,四處被古樹藤蔓遮蔽著,濃鬱的山林氣息在山穀間彌漫。從山頂蔓延下來的粗壯藤蔓下,是涓涓細流般的瀑布,流水不大,卻清澈見底。
山壁下是一個十幾丈見方的水潭,彙成一道水泉,在又側方留著一個小口,往一道狹窄的壁縫流下去。左側方是一間兩層樣式的竹屋,屋子不大,卻是精致美麗,在瀑布山間,隱隱有一種避世超塵的清幽。
竹屋前方是一個寬闊的平地,用竹子圍城一個大院,竹籬笆上攀附著一些道不出名的花,巴掌大小,五六瓣花瓣不等,中心幾點淡黃的花蕊,形成團狀,潔白的顏色,在翠綠的掩映下,嬌俏可愛。
此處應該是整個山間唯一一處有花之地。
竹寒弦沒多說話,徑直往山穀下的竹屋走去,幾個輕鬆的縱躍,離開了高高的洞口。
歐夜珩看看腳下,這洞口距離下麵的山穀起碼還有三丈高,他在考量著如果跳下去,會不會摔斷一根腿。回頭看看身後的山洞,一閃一閃的彩暈中,帶著幾點銀白的光。
“還不下來?難不成想要本尊抱你?”竹寒弦在穀底雙手抱胸,微微仰著頭,臉帶邪笑的打量著一臉糾結的歐夜珩。
歐夜珩緊緊的蹙著雙眉,額際中心已經成一道小山形狀,卻緊抿著唇,看著地上的那個邪笑著的青衣男子不語。
他敢打賭,那邪氣的妖精是故意的,想要看他出糗,看他狼狽的爬那段陡峭的“山路”,他偏偏一動不動,兩人就這樣對峙,看誰有耐性。他就與他杠上了。
“你不累嗎?”許久,歐夜珩臉上也帶著一絲邪笑,溫文爾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一絲狡黠的意味。以往的循規蹈矩,如今在竹寒弦的眼裏,或者隻是他一道嘲笑的佐料,但他不會讓對方看到就是了。
歐夜珩處在上段,一直是以俯視的姿態看著下麵,而竹寒弦在穀底,需要仰視著上麵的白衣男子。歐夜珩不說他還不覺得,隻是之前自己帶著看好戲的姿態,等著歐夜珩那白衣翩翩如謫仙的佳公子模樣被自己撕毀,卻不成想自己站著的這個位置有點矮了一截去。
“哼!你如果喜歡,就這樣站下去好了,本尊可不陪你耗了。”
竹寒弦惱怒的扔下話,轉身就往竹屋而去。他就不信這個邪,不怕妖是嗎?那他倒要看看那高傲得什麼似的人類,究竟什麼時候會被他踩在地下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