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夜珩被煞題重傷昏迷,這一睡便是幾個日夜,人間卻是十年已過。那場魔界的動亂,看跌山與冥府合力的圍剿,具體過程無人知曉,隻知那之後,煞題重新掌握魔界之權,而竹寒弦,依舊帶著他的兵團,征戰四野,平定五湖。
瓏禦清寸步不離的守候在重傷的歐夜珩身邊,一邊也曾派人領兵前去圍剿魔界,卻因盤山嶺經曆一場大戰之後,易守難攻之勢不再,魔界舉族搬遷,刹那間人間蒸發般,蹤影無尋。
“今日朕讓太白金星過來再看看你的傷勢,朕有事出去一下,你就好好在這休息吧。”
瓏禦清輕柔的為歐夜珩將被子拉好,看著他依舊蒼白憔悴的臉,心疼莫名。心中對煞題的怒意又增加了幾分。
歐夜珩虛虛應了幾聲,便又閉目睡了過去。
太白金星的金丹藥效太厲害,這幾日他一直全身冷然交替得難受,出了一身的汗後又像被扔進冰窖裏,冷得難受。這幾日瓏禦清都看著他,不讓他因為難受而作出傷害自己的事,他過後卻也是累得無力,一直都不太精神。
這一睡,迷糊間似乎聽到太白金星峻爍的聲音帶著些暗啞,他掀了掀眼皮,轉身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卻已經是日照西斜,熱烈的陽光躲到了天邊的雲層裏,殘陽光照卻還是有的。睡得整個人不太舒坦,便起身披衣走了出去。四周沒個人影,緩緩的沿著繚繞小道,不知不覺便到了南天門。
南天門三個大字用朱紅金砂描繪,在豔豔殘陽中,閃著別樣的光芒,透過大門,看見外頭雲層疊疊,偶爾露出一片翠綠。
看跌山……
歐夜珩緩慢的邁步走去,將要出南天門之時,從左右兩邊橫隔出兩把長長的矛,交叉在一起,堵住了他的去路。抬頭隻見兩邊直立著穿著銀白盔甲,全身隻露出兩隻燦亮眼瞳的守兵。
“請夜珩君回恒陽殿歇息,玉帝有令,不得讓夜珩君出南天門。”
透過冰冷的盔甲傳來的,依舊是冰冷的聲音。歐夜珩抬頭看了看那些看不到表情的士兵,抿唇不語,轉身便往來時的反方向而去。
原來不是沒人,隻是他遣走了人,他可以在整個天庭走動,卻唯獨不能離開南天門。
突然覺得悲涼,本被魅惑強帶著去了天姬山,隨後被竹寒弦帶回了看跌山,直到如今被瓏禦清囚在這光鮮的天界。但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為何卻無法說不?
路,漫長而曲折,走走停停,思緒翻飛,卻不曾留意四周景色,待得回神,卻不知此地為何處。
眼前一條幽僻小道向上蹣跚蔓延,從半腰間隱在了雲層之後,四周還有幾條窄窄的小道向兩邊延伸出去,似乎攔腰纏繞著山腰轉了一個圈,再回到原點。歐夜珩抬頭看看這座山,輕歎一口氣,最終還是緩慢的邁步上前。
四處景色迷人,花草鳥獸出沒卻不顯慌亂荒涼,歐夜珩逛著逛著,心情也好了不少。不知不覺,已經走了一半路,站在一塊石碣旁,歐夜珩認真的看著這塊無任何字的碑石,許久還是無法找出有何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