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竹寒弦在鬧別扭,歐夜珩能清楚的感受到,且不說他如今不再纏著自己親熱,連說話之時都是可有可無一副挑釁模樣,歐夜珩笑在心裏,臉上卻假裝不知。
竹寒弦看著那人明顯心情愉悅的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心裏的螞蟻更是啃得他癢癢的,這些天他故意冷落他,不纏著他纏綿,難道他就沒想過來問自己原因的嗎?
“珩,有時我真不知你心裏在想什麼?”
竹寒弦終究還是忍不住先出聲,打斷這看似祥和的溫馨,實則帶著冷戰的洶湧的境況。
“嗯?你究竟是想指什麼?”
歐夜珩一臉迷惑的望著對方,話說他又不是他心裏的蛔蟲,怎會知道他心中想什麼呢?
“你為什麼要答應去見瓏禦清。”
某人氣鼓鼓的責問。
“我不是隻去見瓏禦清呀,還有煞題、魅惑、紇嵐,久魃應當也會來,那麼雪因應當也會來的。嗯,我是去見這些人,而不是一個人。”
歐夜珩說得理所當然,竹寒弦嘴角抽搐,這有什麼區別嗎?
“好,那你為何要去見他們。我們直接躲開不就成了,為何還要去解決什麼前恩舊怨的,如果他們不願放手,這該如何收尾?”
“你究竟在怕什麼?”
歐夜珩終於皺眉看著他,對方卻隻是倔強的轉開了臉,悶聲道:“我在怕什麼你心裏應該清楚得很。”
歐夜珩無奈一歎,將手上的水壺放下,走到他身邊,握著那雙溫溫清清的手,安撫道:“那日不是已經說了嗎,因為某些事還是要攤開來說比較好,我們就這樣躲開究竟是個什麼事?你之前也不是這種閃躲的性子,怎的現在變得有些小女兒姿態了?”
“誰說我小女兒姿態了?也不知平日裏在下麵的那個是誰?”
竹寒弦說得得意,卻沒有注意到歐夜珩變了的臉色,依舊不依不撓的問:“好,那些我就可以不管先,那之前你為何願意當那涼什麼棋還是什麼淒涼皇帝的男寵?”
歐夜珩心底腹黑,怎的這性子跟久魃這樣相似,以前他倒是沒注意。隻心裏有氣,對他這句帶了責問性的話,就不願意理會,冷淡的看了竹寒弦一眼,抽回手,然後又去到一旁細心的嗬護著他新種的花草。
竹寒弦看著那突然冷下來的人,有些不解,方才還好好的,怎就突然對他不理不睬了呢?難道他說錯話了?又好好一番思量,怎麼想就怎麼覺得是因為那淒涼皇帝的事,頓時心裏也帶了氣。
那個狗屁皇帝讓他受了牢獄之災不說,還讓他在牢中受盡折磨,毀了他的清譽,這樣的人有什麼好維護的。
就這樣,竹寒弦與歐夜珩發生了自兩人重逢以來的第一次冷戰。這冷戰一直持續到將近出看跌山,見瓏禦清一行人的日子為止,也未見轉機。
歐夜珩倒是一派閑適,似乎從未與竹寒弦鬧別扭般,每日隻顧做自己的事,看自己的書,然後自己一人閉目養神。
竹寒弦卻一日比一日如熱鍋上的螞蟻,不止一次問自己,為何挑在這個時間來吃味,最怕就是歐夜珩一氣之下,再在其餘那些人的刻意挑撥之下,棄了自己而去,那他到時要去哪裏追人回來,理由又是什麼。
眨眼就到了下山的日子,歐夜珩一襲白袍將修長身型烘托得超凡脫俗,一頭墨發高高豎起,並以一個白玉雕刻精細的發冠固定,真真的風形俊朗,玉樹翩翩。平日裏百看不厭的穿著打扮,今日就顯得有些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