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失敬,來遲了。”
竹寒弦施施然上前,不甚有誠意的致歉著,卻讓紇嵐的那張臉更黑了。
“本王能問問你是因何而來遲了?”
紇嵐耐著性子問道。
“這閨房之事,豈可輕易與外人說。”
瞬間讓紇嵐住口不再問,如今的竹寒弦,真是越來越肆意了,想當初來向他借鬼兵之時,也沒有如今的這般傲氣。
其實今日安從重生,本來也不需要竹寒弦來湊合的,隻這讓一妖重生,那是生生的要他將被毀的原身給召喚回來,卻是極耗元神的,若是冥王元神大損,被冥界鬼怪知道,定然會大鬧一番,這冥界就又要混亂了。
所以紇嵐才要竹寒弦前來坐鎮,替他壓住場子。
竹寒弦在一旁,畫了個結界後,便靜靜的看著。
需要準備的祭台果品等,冥王早就吩咐下去準備好,如今也沒他們其他事,所以黑白無常二人被打發去夜岑宮守著冥妃,不讓那些惡鬼有機會衝撞到他。
隻見紇嵐全神貫注手中的權杖舞動,不多時還有猩紅鬼火出現,一個似鼎非鼎的上方,升起一團黑色圓球,也不知是何東四,被猩紅鬼火包裹著,還能看到那扭動衝撞的四處蹦跳。
這些東西竹寒弦也不懂,隻心中腹黑道:“仙妖間救了本該死的人就是違背天理循環規律,這冥界之主,卻是想讓誰複活就複活,想讓誰死就誰死,也太不公平了。”
然而他卻忘記了,冥王雖是名義上掌握生死簿,但是這世上真正掌生死的,卻是夜珩君。夜珩君當年就承襲了女媧娘娘一身的司生機的法術,隻如今他法力盡失,不得親手讓安從複活,卻還是有權要冥王代勞的。
當然這些歐夜珩不說,冥王不說,也就要到許久許久之後,那個竹寒弦曾經吃醋過的侓轍雨複活時,他才真正知道。
在竹寒弦又在想著歐夜珩之時,那邊紇嵐施法已經結束了,隻對竹寒弦道:“將結界撤了,將那小子的元神招呼過來即可。”
竹寒弦點點頭,將結界撤了,果然在那祭台上,看見了許久不見的安從,頓時心中五味雜陳,都不知如何去形容。
又是一陣忙碌,不多時隻見冥府四處,被白色熒光包圍著,隨即幾道強光衝破這些地府螢火蟲的光芒,一一聚攏到那給沒有絲毫生命氣息的軀體上。等到全部強光都進入了,紇嵐又在那身體各處點了幾下,便收手,虛弱的往後一退,一雙白皙的手便從背後接住了他。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呆在夜岑宮嗎?”紇嵐回頭便見一身華服的小岑子在身後,話雖是帶著責備,語氣卻是柔和的,手也不自覺的就盤在了那人的腰上。
兩人一邊耳語一邊往後殿走去,竹寒弦也不好打擾,隻遙遙的道:“多謝冥王出手了,那寒弦就不多打擾了。”
說罷,拉起方睜開眼的安從,轉身便消失在了冥界中。
“珩哥哥……珩哥哥……珩哥哥……我回來了!”
安從一進看跌山的地界,便直衝山穀而去,一路上歡呼聲不斷,想是被關在窯洞也悶壞了。竹寒弦跟在他身後,臉上帶著笑意,嘴上卻帶些些吃味道:“方才你醒來,怎的不見你也這樣歡欣?”
“因為之前老看著弦,有些厭了,珩哥哥長得美,也不經常看,所以甚是想念。”
安從說得認真,竹寒弦卻黑了一張臉。
這臭小子都已經知道美醜之分了,說不定也是一個隊珩抱著宵想的,不行,這也是要防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