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把她當成客人……這未免也太抬舉她了吧!”馬車再次行駛起來之後,嫉妒到了極點的香菱終究還是沒有忍耐住開了口,看大丫的眼神也帶了憤恨。她不明白雪晴為什麼會對眼前這個剛剛比叫花子還不如的丫頭另眼相看,被嫉妒衝昏頭的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她並沒有資格質疑雪晴。
“香菱,怎麼和姑娘說話的!”不用雪晴開口,秦氏就輕斥一聲。香菱是比雪晴大一,但也隻有十一歲,也還是個孩子,就算有心機城府也深不到哪裏去,眼中滿滿的都要溢出來的嫉妒讓秦氏看得清清楚楚。這讓多少被雪晴的話影響了的秦氏心裏起了些疙瘩,覺得雪晴說的那些話是該好好考慮了。
“媽媽,我這也是為了姑娘好啊!”香菱可不覺得自己錯了,秦氏自己剛不也反對把這個叫大丫的叫花子留下來嗎,怎麼輪到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就不可以了?
“是為了我好還是眼紅我對大丫好?”雪晴語氣淡淡的,目光卻很銳利,秦氏能看出香菱是嫉妒眼紅,她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她甚至在想,前世自己收留大丫的時候,她是不是也一樣心氣不平,覺得自己薄待了她,她前世偏向魘王是因為禁不住誘惑還是對自己有怨?或者二者兼有?
畢竟,大丫到了自己身邊沒多久,適應過來的她就顯現出了超乎常人的聰慧,資質隻能算過得去的香菱雖然沒有被她比得愚笨不堪,但也顯得平庸至極。雖然大丫與自己而言,更多的隻是一個伴,這丫頭聰明是聰明了,但性子跳脫,不會也不能取代香菱的位置,可誰知道香菱又是怎麼想的呢?
“姑娘,奴婢沒那個意思!”香菱眼睛都紅了,心裏既覺得委屈又有些心虛,原本坐三個人還算寬綽的馬車因為多了一個大丫而顯得有些擁擠,但她還是有些狼狽有些艱難的將坐姿改成了跪姿,一副知錯認錯的樣子。
“沒有那個意思最好!”雪晴看著垂著頭,顯得異常恭順的香菱,淡淡的道:“如果有,那麼就把你的小心思給我收起來。”
“奴婢知道了!”香菱心裏越發的委屈了,心裏不僅恨死了大丫,對雪晴也生出淡淡的怨氣——為了一個剛剛認識的叫花子,就這麼發作自己,枉自己忠心耿耿的侍候了她這麼些年……
“知道錯了就改,改好了就好了!”秦氏打了一個圓場,眼角的餘光卻忍不住的飛向大丫,卻見那丫頭垂著眼睛,一副什麼都沒聽到都沒看到的樣子,她心裏忍不住讚了一聲聰明。
雪晴微微往後靠了靠,閉上了眼睛,不準備再和任何人說話——她都已經決定要找一個合適的人替代香菱如今的位置,自然不願意再在她身上浪費口舌,而有香菱在,她和秦氏大丫說話也不是那麼方便,幹脆就什麼都不說了。
雪晴的樣子讓秦氏知道她對香菱的耐心已經不多了,她心裏歎了一口氣,忍不住看向香菱。沒聽到雪晴叫她起來的香菱忍不住抬頭,閉目養神的雪晴讓她更覺得委屈和氣惱,臉上的表情也帶出了幾分,而這一切讓秦氏看得真真確確的,讓她吞下了到了嘴邊的話。
看來這丫頭真的不適合留下來了!秦氏心裏歎息一聲,臉上帶著笑,道:“姑娘不過是說了你一句,又沒有說要責罰你,跪著那裏作甚?快點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