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富貴,梧州人士,長得胖,好錢財,年紀不大,家中極有可能經營米糧或者酒樓……”鍾珥將所有的信息彙總,而後深深地皺緊了眉頭,道:“阿夕,你說囡囡夢裏的這個人怎麼這麼平庸呢?這麼一個人怎麼可能……你說,是不是哪裏出錯了?”
“我不確定!”沈月綺搖頭,道:“我唯一可肯定的是照這些信息來看,你之前的猜測是錯的。”
鍾珥被沈月綺說得臉色訕訕的,從這些信息來看,女兒夢見的這個人平庸到了極點,以女兒的心氣和眼光,恐怕連看都會多看一眼,又怎麼可能被這樣的人迷惑,進而以噩夢為引子,將人引出來?
“阿夕,你說得對,囡囡才十歲,還是個孩子,是我想多了!”鍾珥滿臉愧色向妻子認錯,又道:“隻是夢見的這個人……如此平庸無奇的一個人,怎麼……你說是不是哪裏出了錯?”
“我不知道。”沈月綺比他還覺得不可思議。
從雪晴對夢境描述不難判斷,那個似乎想要算計她的陰毒男人出身不凡,這才有她所夢見的男人已有家室,鍾家人卻依舊把她往那人身邊推的舉動。這也是鍾珥懷疑雪晴是受人蠱惑的原因之一——想要從值得鍾善繼等人討好的人手中將她拉回來的,不是身份地位更高,就是有極高的武力值,前者不用費盡心思,隻有後者才需要用噩夢做幌子。
“阿夕,你有沒有想過還有一種可能。”鍾珥微微猶豫了一下,道:“囡囡的夢和所謂的上天預警沒有任何關係,而是她話本子看得太多,自己胡思亂想,進而做了稀奇古怪的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可以這麼理解,可是大丫的事情怎麼解釋?”沈月綺看著鍾珥,道:“與暉,囡囡夢境的這件事情還是慎重一些的好,你說呢?”
“那麼,你的意思是……”鍾珥歎氣,說實話,他心裏是真的不想相信雪晴的夢境是什麼上天的預警,畢竟雪晴的夢境之中,鍾家除了他們夫妻就沒人對她真心真意的好,而那些人是與他血脈相連的親人。
“試試看能不能把晏富貴這個人翻出來。”沈月綺知道丈夫的心思,但是她也清楚何為分寸,這個時候不能再揪著鍾家人如何不是不放了。她認真的道:“有名有姓有籍貫,甚至還有這個人的大概情況,隻要真有這麼一個人,花費些心思和時間總是能找出來的。我知道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為了囡囡,再難也得去做。”
“你打算怎麼找?”鍾珥心裏歎息,卻沒有反對——不過是費點心思和時間的事情,不值得因為這個和妻子鬧得不高興。
“雙管齊下。”沈月綺心裏早有打算,她淡淡的道:“你讓人在盛京查。晏姓雖也算得上是個古老的大姓,但至少在盛京姓晏的卻是極少的,至少你我就不認識姓晏的人。從囡囡夢境之中得來的信息,這個晏富貴若在京城,不是什麼管事就是小門小戶人家出身的。你尋個緣由,讓你身邊的鬆煙仔細打聽,十天半個月,至少能打聽出些信息來。”
鍾珥點點頭,鬆煙是他身邊最得信賴的,以前是他的書童,如今則是他的長隨。他的大多數事情都是吩咐鬆煙去做,大丫和另外那對祖孫的身份來曆也都是鬆煙去查的,把這件事情交給鬆煙他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