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嚴淺憶赫然,她萬萬想不到曹穆卉居然會說這樣的話,這不等於是告訴世人,她被他這個老師放棄了嗎?她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道:“學生知錯了……”
嚴淺憶是真的怕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她之所以能夠被裕正帝看上,指為太子側妃,除了她的祖父是兵部尚書之外,還有她是曹穆卉的弟子,才華出眾的原因。
被曹穆卉的話嚇到的不止是嚴淺憶,雪晴等人也驚呆了,看著跪在地上的嚴淺憶,除了雪晴之外,其他人眼中都閃過同情和不忍,就連邢曉琳都不例外。隻是曹穆卉教導她們這些年,在她們心中極有威信,沒到合適的時候,她們不敢開口求情。
“不,你不知道你錯在哪裏,你隻是害怕這變故會影響你在太子眼中的地位而已!”曹穆卉搖搖頭,道:“我決意已定,絕對不會改變。”
嚴淺憶深吸一口氣,知道曹穆卉是真的鐵了心了,她心裏恨極,卻不敢流露出半點來,哀求道:“還請老師給學生一次機會!學生向您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任何錯誤!”
說這話的時候,嚴淺憶想到的是來年的九月她就會進東宮,而在那之前,她會提前半年閉門待嫁,滿打滿算,年後她能到青舍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四個月。四個月而已,轉瞬即過!
嚴淺憶城府再深,卻也隻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自以為掩飾得嚴絲合縫,她的恨意,她的盤算,但又怎麼可能瞞過曹穆卉的眼睛?
他心中再次歎息,將心底最後一絲不忍和憐憫拋開,道:“話己出口,怎能收回?隻要有心,在什麼地方學習都是一樣的。你天資高,刻苦勤奮,離開青舍,對你的學業影響其實並不大……”
她關心的不是勞什子學業好不好!嚴淺憶心裏叫囂著,但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可憐起來,眼淚汪汪的看著曹穆卉。
“當然,若是讓人知道你是犯了錯才離開的,對你的名聲卻是有不小的影響的。”曹穆卉語氣淡淡的,道:“今日之事,我會讓人三緘其口,絕不外傳,對外也隻說你待嫁之身,不便繼續留在青舍。”
“老師~”嚴淺憶一臉驚惶,眼看求曹穆卉沒用,立刻轉向邢曉琳和雪晴,道:“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邢姐姐和鍾妹妹原諒我這一次吧!”
邢曉琳心頭一軟,看向雪晴,而雪晴麵無表情的搖搖頭,邢曉琳心裏歎了一口氣,轉向曹穆卉。
曹穆卉知道麵上刁蠻強勢的邢曉琳其實最是個心軟的,而這正好是他不能容忍嚴淺憶繼續留在青舍的主要原因。
在年後,最遲過了元宵,就會有世家姑娘陸續前來青舍就學,這是他多年經營謀劃得來的,不可能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停滯下來,而這麼一來,心思深沉,利欲熏心又喜歡算計使手段的嚴淺憶留下就非常的不妥當了。
他可以肯定,極會做表麵功夫,長得也極具欺騙性的嚴淺憶短短幾個月內,就能與某些前來求學的世家姑娘成為無話不說的蜜友。
曹穆卉教了她七年,看著她從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女娃長成翩然少女,嚴淺憶再會掩飾,再會做表麵文章,她到底是什麼樣的秉性,也是瞞不過曹穆卉的。
她野心原本就不小,若添了助力,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事情,謀害多少人……擋她路的邢曉琳和今日與她結了怨的雪晴定然首當其衝。
想到這些,曹穆卉又哪敢心軟,不容置辯的道:“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誰都別求情。”
曹穆卉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嚴肅,邢曉琳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下,遞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給嚴淺憶,終究還是沒敢開口。
知道事情沒有轉機的嚴淺憶苦苦一笑,轉向曹穆卉, 規規矩矩的向曹穆卉磕頭,道:“既然老師心意已決,學生聽從老師吩咐便是!”
曹穆卉輕輕的搖搖頭,不等他開口說話,嚴淺憶繼續道:“學生如今就隻是個笑話,這裏是再也是呆不下去的了,學生這就收拾東西離開。走之前,學生在此向老師辭別,望老師安康平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