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更彥的話換來邢曉琳一個白眼,她怎麼知道大哥和什麼人用午膳?他天天有應酬,連大嫂都未必知道他赴何人之約,她又怎麼猜得出來?
邢曉琳的樣子讓邢更彥笑了起來,不再繼續賣關子,道:“是馮大家的二公子馮錚,與他一起的還有你這小師妹的父親鍾珥。鍾珥想走我的路子入仕,讓我舉薦他或者幹脆大開方便之門,給他找一個合適的位置。”
“怪不得她會說那樣的話,原來還有這麼一出啊!”邢曉琳很有幾分失望,又略帶好奇的道:“鍾珥為什麼會想走你的路子呢?鍾家那位不是付老頭的左膀右臂嗎,想入仕不去求自己的親爹卻找外人,還是找這種立場不同的外人……鍾珥不會是整日飲酒作詩,腦子裏全是酒漿詩詞,人情世故都不懂了吧!”
“鍾珥這般做可不是糊塗,而是看清楚了現實。”邢更彥搖搖頭,道:“以前我隻以為是鍾珥這人讀書讀得迂腐了,自以為清高,不願沾染功名利祿,鍾善繼無奈,才將所有的氣力放到怎麼用力也未必能成大器的長子身上。但如今,才知道全然不是這樣。”
邢曉琳精神一振,一臉好奇的問道:“還有什麼內情?大哥,快說來聽聽!”
“能有什麼內情,無非不過是做父母的偏心罷了!”邢更彥帶了一絲輕蔑,道:“鍾善繼夫妻偏心長子,一邊努力的推著長子往上爬,一邊壓製次子幼子,不許他們冒頭,搶了鍾熠的風頭。若知道他想出仕,鍾善繼不僅不會幫忙,甚至還會壓製,不許他出仕!”
“鍾家這老頭子怎麼會這麼糊塗啊?”邢曉琳不解的皺起眉頭,道:“如果鍾珥是庶出的也就罷了,畢竟嫡庶有別,可都是嫡子,有必要這麼做嗎?他這樣做鍾熠少了能夠與他守望相助的兄弟不說,還讓次子幼子心生怨恨……怎麼看都不是聰明人會做的事情。”
也難怪邢曉琳想不通,她的三個兄長都在邢之嵩的安排下入了仕途,就連庶出的邢家老二邢未彥也沒有因為庶出的身份而被壓製。五年前邢更彥想辦法為他謀了極為不錯的職位外放出京去了,這些年更在盛京為他謀劃,一心等六年期滿回京給他找一個不錯的位置。
“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邢更彥嗤了一聲,他真心覺得又道:“鍾珥走我的路子,是看準了我不但不會因為忌憚鍾善繼而不敢做什麼,反而可能會為了激怒鍾善繼而伸手幫他。”
“這麼說來,鍾珥還真不是我以為的喝酒喝多了傷了腦子。”邢曉琳點點頭,又皺眉,道:“隻是鍾珥為什麼忽然想要出仕了呢?不會是有什麼陰謀詭計吧?”
“你知道你那個小師妹為什麼忽然病倒了嗎?”邢更彥自然也懷疑鍾珥別有所圖,自然也會派人打探,而這一打聽,就打聽到了鍾府內盛傳的,雪晴病倒是初晴謀害的傳言。
邢曉琳不解的瞪大了眼睛,邢更彥摸摸她的頭,道:“鍾府內有傳言,說她之所以病倒是被人算計了,而那個算計她的人就是鍾熠的長女鍾初晴。之前我對這個傳言還半信半疑,但現在,我倒真覺得傳言不假,說不得就是為了給嚴淺憶製造上門的機會,她才向鍾雪晴下了手。鍾珥忽然之間變了性情,不過是受了刺激,知道自己不上進會連妻兒都無法保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