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綺心裏冷笑,毫不避讓的迎著端氏的視線,冷然道:“母親為何這般看著兒媳,可是覺得兒媳在背後挑唆與暉與您離心?”
“不是你還是誰?”端氏也冷了臉,道:“若不是你在背後一個勁的挑唆,老二能與我這當娘的這般說話嗎?”
沈月綺是端氏曾經最滿意的兒媳婦——出身良好,相貌出眾,才華不凡,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父兄也都是有才華有能力能夠給鍾家帶來助力的,這樣的她怎麼好,都比大媳婦楊茹,小媳婦梅汐涓好太多太多。
但是,那是曾經。
在大兒子的仕途順暢,越走越高,小兒子打理鍾家的生意,讓鍾家的各項產業收入越來越多,而原本最最出眾的次子卻整日不務正業,不求上進之後,端氏對沈月綺就慢慢的不滿意起來——都是這個媳婦不好,沒有當好賢內助,規勸鍾珥上進。至於說鍾珥為了鍾熠不止一次的放棄好機會的事情,她視而不見。
這種不滿在沈月綺進門多年隻生了雪晴這麼一個女兒卻還霸著鍾珥之後慢慢發酵,慢慢堆積,時至今日,終於爆發出來。
“母親犯不著羅織罪名給阿夕,她不是那種會在背後說人不是,挑唆的人。”鍾珥上前一步,將妻女擋在身後,道:“兒子不是蠢人,母親心裏如今還有沒有兒子的一席之地,不用旁人說,兒子也是明白的。”
鍾珥對沈月綺母女的回護讓端氏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心中的怒火也燒得更旺,一字一頓的道:“你這是想為了她們和娘做對嗎?”
“她們一個是我要攜手白首、相濡以沫一生的妻,一個是我視若珍寶,舍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的女兒,無論麵對的是誰,我都會護著她們。”鍾珥看著端氏,道:“以前兒子沒有盡到做丈夫做父親的職責,但從今日以後,兒子會竭盡所能的護著她們,不讓她們因為兒子的無能和無所作為受盡委屈。”
“你是在指責我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罰她們嗎?”端氏瞪著兒子,咬牙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責罰她們嗎?你知不知道她們做了什麼嗎?”
“不就是囡囡沒有委曲求全,任由依依利用算計,讓她的陰謀詭計不能順利進行嗎?”鍾珥冷冷的道:“隻許她利用算計,就不許囡囡自保反擊嗎?”
“依依怎麼算計她了?依依不過是順勢而為,趁著嚴家那姑娘上門的機會和嚴家那姑娘見了一麵,說了幾句話而已!這也算是算計嗎?”端氏反問,道:“明明是她自己多心多疑,還把事情鬧到外人跟前,讓嚴家那姑娘下不了台,讓依依不但沒有與人交好還結了怨!”
“是順勢而為還是處心積慮?如果之前兩人沒有暗地裏通過聲氣,沒有達成共識,和囡囡關係一般的嚴淺憶會第一個上門探視,依依會在嚴淺憶和囡囡說幾句話的時間內安排好一切與之會麵嗎?”鍾珥冷笑,道:“母親,依依是你帶大的,您心裏偏愛她很正常,但偏心也得有個度,也得講道理,您說呢?”
“講道理?好,我們就來講講道理!”端氏咬牙,十個手指頭伸出來還有長有短,她偏心長孫女又怎麼樣?她恨聲道:“你們說依依利用算計囡囡……我且問你,她把囡囡怎了嗎?傷了囡囡半根毫毛了嗎?沒有!相反,被囡囡這麼不顧大局的一鬧,依依不但失去了嚴家姑娘這個朋友,說不得還被邢家那姑娘記恨在了心上。如今是吃虧的是依依!”
“照母親這麼說,囡囡非要吃了虧,受了罪,才能反擊了?”鍾珥看著端氏,道:“母親,您知道依依和嚴家那姑娘是怎麼說的嗎?她說囡囡一時半會好不了……這是什麼意思?要是囡囡沒有如她所說的病愈了,她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