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哥的一番話,說的我心頭巨震,我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維之後,底氣不足的開口:“就算牛萬成不在了,可是白鬆還在啊!他肯定不會看著大普逐漸做大的,如果沒有咱們,大普根本鬥不過他!”
“正因為白鬆還在,所以大普還沒有立刻跟咱們撕破臉,越王勾踐,臥薪嚐膽三年終成霸業,可是邢力普呢?他在牛萬成和白鬆的重壓之下,已經苟延殘喘了十幾年,這樣的一個人翻身之後,其行為隻會更可怕!甚至更偏激!”葫蘆哥穿好衣服之後,點上了一支煙:“雖然大普暫時沒有表露出什麼,但是我相信從牛萬成有了結局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了,隻是不知道這股子勢力,將來會是用在白鬆身上,還是咱們身上,但不置可否的是,不論白鬆和咱們,隻要有任何一方倒下了,都將是大普喜聞樂見的結局。”
我點了下頭:“你的意思是說,在現在的大普眼裏,咱們和白鬆都是他的敵人,隻不過咱們還披著隊友的外衣?”
“沒錯!而且這一點不是我臆想出來的,因為你大哥也看出了這一點,正是因為這樣,他當初才會默許我對花熊動手!”
“怎麼會這樣!”聽完葫蘆哥的話,我頓時陷入了迷茫,因為在我看來,葫蘆哥跟花熊的衝突,是忽然之間出現的,而從葫蘆哥口中說出來的,卻是兩夥人在暗中的無數次對壘產生的結果,這件在我眼中看起來是偶然的事件,原來在他們眼中已經是必然,更讓我惶恐的,是一直處在風暴圈的最中心的我,竟然對身邊洶湧的雲雨絲毫未覺。
看見我驚駭的表情,葫蘆哥熄滅了手裏的煙蒂:“你大哥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盡最大努力的避免咱們跟大普的最終對決,他已經一再退步了,接下來咱們要做的,就是看大普會不會識時務了。”
聽完葫蘆哥的話,我終於知道了一件我清楚的事:“東哥向大普退步,這絕對不可能!因為我們當初剛來龍城的時候,東哥就說過,大普如果老實,就留下他,大普如果不老實,就吞了他!”
“沒錯!不光你大哥是這麼想的,就連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我還不止一次的勸過他吞並邢力普,可是他卻給了我一個不得不妥協的理由。”
“理由?”我想不明白,是什麼樣的原因,會讓東哥這種老謀深算,並且手段雷厲風行的人,會無奈的選擇將大普這樣一個潛在的威脅留在身邊。
聽完我的話,葫蘆哥又探起一支煙點燃,連續的嘬了好幾口,才沉聲開口:“......安壤的房鬼子,快回來了!”
聽見房鬼子這三個字,我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來無數個麵孔,沒想到這個得了肝癌,還能把我們趕出安壤的男人,竟然在鬼門關中,咬著牙爬了回來。
不知道尚在牢獄中的冷磊和老七他們,是否知道這個消息。
“算了,不提他們那些人了,先處理眼前的事吧!”提起房鬼子,葫蘆哥也有些麵色凝重,但隻是一瞬間,隨後咧嘴一笑,帶著我就向樓下走去,我點點頭,也跟著站起了身,就算房鬼子再可怕,也是以後的事,而此時此刻,張明山還在樓下跪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