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問完我有沒有見過要找的人之後,也沒說別的,很快開車趕到了工地,把車停在了帳篷邊上,對後備箱揚了揚下巴:“後麵是我給你們倆買的吃的、煙,還有換洗的內衣和襪子什麼的,自己拿一下。”
“你不留下坐一會啊?”看見東哥連下車的意思都沒有,我像是挽留客人一般問了一句。
“我不留了,下午得去趟刑警隊,做個筆錄。”
“刑警隊?”聽說東哥要去刑警隊,我還以為是昨天晚上的事響了,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畢竟昨晚的槍戰,都快趕上拍電影的場麵了,如果出事了,肯定不是小事。
“對。”東哥點頭,臉上的表情沒什麼波動:“刑警隊的人給我打電話了,說要找我了解一下情況,主要是關於你和小濤的。”
東哥話音落,我跟著鬆了一口氣:“還是老冷的事啊?”
“沒錯。”提起這件事,東哥有些犯愁的嘬了下牙花子,伸手拿起了操作台上的煙盒:“這件事,比咱們想象中的要麻煩,最近幾個月,你任哥已經拚盡全力,去查找刺殺老冷那夥人的下落了,可是那夥人就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一樣,根本摸不到任何蹤跡,目前來說,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對你都十分不利,前天下午的公安局會議上,袁琦的任命已經下達了,暫代刑警隊副大隊長一職,現在他提到這個位置上,行濤就沒辦法用正常的手段壓住他了,而袁琦這陣子也猖狂的沒邊,中午我在醫院的時候,接到了他的電話,他說你和楊濤都是一品城的員工,尤其是你,還是一品城的股東之一,所以要我去刑警隊一趟,協助他們調查。”
“袁琦該不會是想用這件事,找你的麻煩吧?”
“不會,畢竟他是副職,而任行濤才是刑警隊的一把,袁琦如果敢在這時候找我的麻煩,就相當於跟行濤撕破了臉,我想,在他副大隊長前麵的暫代兩個字去掉之前,他是不會做出這麼盲目的舉動的。”
東哥的一番話讓我有些煩躁:“也就是說,隻要任哥一天沒抓到殺死老冷的那夥人,我就一天見不得光,是嗎!”
“沒錯,現在不光袁琦再找你,冷磊也在找你。”東哥歎了口氣:“老冷的死,把冷磊也給刺激的夠嗆,現在房鬼子那邊,每天都在找咱們的麻煩,甚至已經威脅到了一品城那邊的營業了,昨天下午,我已經跟大普通過氣了,最近一段時間,一品城會以內部裝修為由,暫時停業一段時間,至於停業的具體期限,還不確定。”
“停業?!”聽說一品城停業了,我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現在的龍城一品溫泉城,可以說是整個安壤市內,規模最龐大,裝修最豪華的溫泉度假村了,不光市裏的民眾,就連周邊城市的很多遊客,每天也會慕名而來,我們那種吃喝玩樂一條龍的經營模式,配上龍城優美的自然風光,這個度假村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它哪怕停業一天,對我們來說都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沒錯,最近這段時間,房鬼子的動作越來越明顯,而且手下那些人,也越來越肆無忌憚,我關閉一品城,除了防著房鬼子之外,也是怕袁琦會趁機跟咱們下絆子。”
“一品城如果停下去,對咱們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啊!”楊濤在一邊,也跟著開始犯愁:“畢竟咱們在安壤的人吃馬喂,全都指著那邊呢。”
“放心吧,一品城不會停太久的,即使我拖得起,大普也拖不起。”東哥搓了搓臉:“讓一品城暫時停業,我也是怕袁琦新官上任,會把火燒到那邊去,不過我對大普承諾過,最多半個月,一品城就可以恢複營業,這半個月時間,我也會讓明傑加把勁,盡量把一品城內部的雜質剔除,總之現在外麵的形勢,對你們倆很不利,在事件平息之前,你們倆盡量躲著點吧。”
“哎!”聽完東哥的話,我和楊濤也不能給他添堵,齊齊應了一聲。
接下來,東哥有跟我們交代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便先行離開了。
……
東哥走後,我鑽進帳篷裏,直接撥通了張宗亮的電話,依舊是老套路,電話打過去之後,過了十多分鍾,張宗亮的電話才打了回來。
“小飛,是你嗎?”電話接通後,張宗亮試探著問了一句。
“我上次讓你幫我查的事,有眉目了嗎?”聽見張宗亮的聲音,我直截了當的問了一句。
“你是說,做掉老冷那夥職業殺的信息?”
“沒錯。”
“嘖!”張宗亮嘬了下牙花子,呼了口氣:“這件事,恐怕你得等一陣子。”
“怎麼,出什麼意外了?”聽見張宗亮閃躲的語氣,我皺眉問道。
“意外倒是沒出,但老白露麵了。”張宗亮知道我不會參與毒品生意,所以也沒瞞我:“自從白頭翁被公安掃了以後,安壤的毒品市場就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缺口,一下子竄起來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販毒團夥,而觀音我們這些人,則是這些新生力量裏麵,生意做的最大的,開始的時候,白頭翁一直在躲著警察,所以也無暇顧及我們這些蹦出來的小魚小蝦,可是最近這些天,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白頭翁忽然就出現了,不僅如此,他又找到了一個新的代理人,據說這個代理人能力很強,還是白頭翁的老相識,白頭翁露麵以後,那些以前在他手下吃飯的亡命徒們,也紛紛回頭,重新投靠在了他的麾下,短短幾天的功夫,白頭翁至少清掃掉了七成新冒頭的毒販子,雖然目前還沒有解決到觀音我們這裏,但是看他的動作,估計也快找到我們了,麵對白頭翁雷厲風行的清掃,我們肯定不能坐以待斃,所以最近幾天,我一直在聯絡其他的小股毒販,說服大家擰成一股繩,共同對付白頭翁,雖然付出的很大,但收效甚微,畢竟幹這行的人,都是謹慎到極致的人,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其他人,為了跑這些事,我的腿都快跑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