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奈何所認為的相反,安然的夢境裏其實並沒有什麼可怕的事情或者物相出現。相反,她的夢境平靜安和,沒有絲絲腥風血雨。
白色的迷霧占據了整個夢境,安然一直奔跑著奔跑著想要逃離這種迷幻的境界。可她跑啊跑卻總也跑不到盡頭。在迷霧的另一邊,有一個溫暖的聲音一直輕輕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安然,安然......
她知道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但每每一聽到她的呼喊,安然便停下奔跑,而是氣喘籲籲地在原地站著。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很大聲的喧囂著。周圍一片迷霧,隻有那聲音悠遠而漫長。
她一步也不敢動,呆呆的站立著,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安然又一次從夢中驚醒。她忽地直立在床上,汗流浹背。
她環顧了一下周圍,很慶幸自己是在學校寢室。在黑暗裏,誰也不用在乎誰會過度的去關注你!
她輕輕下了床,圾拉著拖鞋來到了公共洗漱間。
捧了一捧水,涮了涮臉後,她盯著鏡子裏掛滿水珠,越來越蒼白的臉後,無聲的笑著,邪惡的笑著,放肆的笑著。笑著笑著,眼淚也笑出來了。
她用手慢慢撫摸著鏡子裏那個人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像是嘲笑落敗的失落者一樣嘲笑著鏡子裏的那個人。
她的啞笑戛然而止,她用仇恨的目光狠狠地剜著鏡子裏的人。突然,一拳頭砸了過去。
用的力太大,鏡子嘩啦一聲碎裂了一大片,混著雨水血水往溝槽裏掉。碎裂的鏡麵上殘留著的血開出妖冶的花朵,絢爛奪人。溝槽裏滴滴答答的滴著的是她手上的血。
安然盯著血肉模糊的右手才驚覺,原來鏡子裏那個可惡的人就是自己。她並沒有急著尖叫,看著鏡麵上的那個大黑窟窿,周邊還殘留著滴滴血液。安然感到很茫然。
她的右手垂掛在身側,抖得厲害,血液順著指尖慢慢落在光滑的瓷磚上,將白色的地瞬間染紅。
最後,是起夜的保潔阿姨發現了她,給她做了簡單的包紮,並處理好了淩亂的地麵。並在第二天一早就找人來新安了一塊玻璃。
而真正的肇事者安然卻躲在圖書室的角落裏發呆。
自從看到“姐姐”以後,她的夢境變得清晰了起來,但同時也讓她開始感到害怕了起來。
她開始整夜整夜的做夢,整夜整夜的失眠。隻要從夢中驚醒,她便再也睡不著了,隻能幹瞪著眼睛橫屍在床上,等天亮。昨夜,僅僅是一個爆發點吧!
等晚上10點圖書館熄燈,她仍然是魂不守舍的從自習室往寢室走。
剛到樓下,她就被人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
奈何緊緊的抱著穿著單薄的安然,用自己的耳朵磨蹭著安然冰冷的耳朵。
而後,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抱著安然進了自己車的後座,吩咐司機開車。
他看向牆麵的陰影裏,那裏有一個紅衣女孩子自他三小時前來到這裏就一直盯著自己,現在依然在。
但他也就看了那麼一眼,就無暇顧及了。
奈何給安然打了很多電話,發了很多短信,都泥牛入海,石沉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