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了一跳,奈何就像一個做賊的小偷一般賊眉鼠眼的東張西望,生怕有人發現他。安然刻意壓低了聲音問他:“你幹嘛呀?”
奈何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像寵物討好主人一般說:“我睡不著,我想和你睡!”
“你瘋了嗎?這裏可是我的家,要是我阿爸阿媽知道了那還了得?”
“我就是要和你睡嘛,就要!”
“不行!”安然看著奈何號不顧形象的死皮賴臉樣堅決的搖頭。
“你不答應我,那我就睡在你房間門口!”奈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聲音也不自覺的大了些。
安然趕緊用自己的右手捂住了他的嘴,低聲詛咒:“小聲點兒,小聲!”
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在網吧裏和朋友們玩遊戲的小弟晚歸,正輕手輕腳的往自己的房間走,生怕吵醒睡著了的阿爸阿媽又挨一頓罵,然後就猝不及防的看見了安然和奈何那親密的一幕。此時,在他眼裏是這樣的場景:阿姐將奸夫帶回了家,礙於阿爸阿媽的麵兩人不好正大光明的睡同一間屋,於是相約好等全家都睡著以後偷偷的在夜裏相會。而正在他們交頸而言、難分難舍之際,正被自己捉奸在床,嗯,不,是捉奸在案。
不過自己作為小輩無論如何也不能去管長自己好幾歲的阿姐的事啊!於是他咳嗽了一聲,假意啥都沒有看到,就旁若無人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安然乘機在奈何的背上敲了一拳,罵了句:“都怪你!”她害怕待會兒又出什麼幺蛾子,於是一把將奈何拉進了自己的房間,而後瞧了瞧家裏的人確實都睡了後,才進了門將門反鎖了。
“說吧,這麼晚了,你睡不著,想幹什麼?”安然先一步踏上了床,鑽進了熱乎的被窩。因為用的是電熱毯,更感覺暖和。奈何也毫不客氣就鑽到了安然身邊,學安然一樣靠在床頭。
“其實就是今天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睡不著,想找你說說話!”
“說什麼?”
“嗯,就說說這迷人的月色吧!我從小長到現在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白這麼亮的月光。以前讀李白的那首《靜夜思》總是想象不出‘床前明月光’的情景,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唔,是嗎?我倒一點兒也不陌生,從小便有深刻的印象。以前家裏還住在農村的時候,冬天時,每次我星期五放學回家,都會天黑。因為冬天本來就是夜比較漫長的嘛!但是我一丁點兒也不會害怕,因為每個那樣的夜晚,天空中都掛著一明月白色的自然‘路燈’,比自己的手電筒還要有用,比白日裏還要明亮。所以每次我都是不慌不忙的走在土路上,每次遠遠的就會看見阿爸或者阿媽在村口焦急的轉來轉去。一到這個時候,我心裏既甜的像蜜一般,又會有惡作劇的念頭,次次都會和他們開個小小的玩笑。總之,這月光整整的陪伴了我十四年。”
“安然,你以前一定是個很快樂的女孩子吧?”
“為什麼這麼說?”安然靜靜的躺了一會兒才問。
“我在你的回憶裏看到了以前的你,看到了那個天真的爛漫的快樂的你。”
“誰都有快樂的時候,隻是分時間段的不同罷了。”
安然說完,兩人都若有所思的將目光投向了灑在地上的月光上,漸漸的移向牆角,屋頂,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