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序曲之安然口述(二)(1 / 2)

“死了,死了嗎?”

手邊的咖啡杯一下子唄打翻,咖啡色的咖啡流了一桌子。服務員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幫我收拾桌子和地麵,還很體貼的問我有沒有被燙到,衣服有沒有被弄髒之類的話。

可惜我被那句話完全的吸引了注意力,而沒有注意到他們體貼的服務。

我得承認,我並不是那種很有悲憫之心的人,對於這個叫周鵬的人的死並沒有感到什麼遺憾與哀悼。相反的,我反而認為他的死對於他自己,對於我,對於其他的人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我擔憂的是另外的事情。我擔心因為他的死而牽扯出一係列的後續的事情。我擔心因為他的死而會受到牽連的人。

“你果然還是認識他的,不是嗎?要不然怎麼會如此的失態呢?”在服務員妥貼的收拾好這裏的一切並離開後,對麵的郭噯便開口逼問我。

“就憑借著我不小心劃掉的咖啡,就可以斷定我認識那個死了的人?那麼是不是隻要我出現再犯罪現場,就可以判定我是罪犯呢?你這樣的評判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呢?”

“那麼,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提起這個你的時候你和你姐姐都要竭力的否認與他的相識呢?”

“因為本來就是不相識呀,當然就要說不認識了。難道我們還非得將不認識的人說成是認識的人嗎?”

我的目光落在對麵的婚紗店上,這是北京城內最有名之一的西式婚紗店。裏麵的婚紗都以白色為主,襯以其它淺色的東西。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就是整個的一片白色。結婚是最為喜慶的日子,要穿白色的婚紗。葬禮是最為哀傷的日子,要穿白色的喪服。那麼白色到底是值得喜慶還是值得悲傷的顏色呢?

我得眼前突然就無限製的放大了郭噯的臉,他彎著腰狐疑的看著我,問:“你不會在這種時候還能夠發呆冥想吧?”

“什麼?”

“看來是真的啊!算了,啊!真是!”

“用不著對我無語,有什麼話就直接的問吧!”我知道他肯定不會輕易的放棄,隻好讓他一次性把想要問的東西都問完。

“事實是大年初四的晚上,這個叫周鵬的人無緣無故的死在了距離你姐姐所居住的翡翠居小區巷子裏。這件事你是真的不知道嗎?還是說就算知道也無動於衷?”他一邊說著,一邊不經意的會喝喝咖啡,但眼睛的餘光卻一直掃視著我。

“既然是無緣無故,那麼你是怎麼懷疑到我們姐妹倆身上的呢?還有,就算這個人是死在我姐姐居住的翡翠居裏又怎麼樣呢?那個小區裏至少得有一千多個人吧,幹嘛就無緣無故的懷疑到這裏來呢?”

“這當然是……”

看到他的遲疑,我笑著諷刺的問他:“郭警官不會什麼證據都沒有掌握就隨意的來懷疑我們吧?”

“我有一種預感……”

“預感?預感?預感麼,哈哈!郭警官,你這是開玩笑呢還是拿我開玩笑?如果警察都憑借著預感就可以辦案,就可以給人定罪,那豈不是又回到了古代的那種原心定罪麼?”

“你知道我說的明明不是那種預感,而是,而是警察的獨特的預感!”

“我不知道,我當然不知道你說的是哪種預感!我不管你是警察還是普通人,我都不會相信你的預感。如果以後,以後你真的要找我問什麼,請你一定要有切切實實的證據。如果沒有的話,就請不要再拿這種事情來打擾我了。”

我立馬站起走了。走了之後,我並沒有回頭,而郭噯也並沒有追上來。

當時的我應該馬上立刻給姐姐打電話,詢問這一切,然後驚慌失措一會兒,最後才慢慢的想出相應的對策的。但不知怎麼的,在那一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內心裏也是一片空白。我順著人行道漫無目的的走著,也不知道自己將要走到哪裏去,要去見什麼人。

最終我還是沒有給姐姐打電話,我想那時候的我實在是太過於膽小,太沒有勇氣,而至於努力的太少,從而感覺到很累。也許周圍的一切都在發生著改變,而我們自己卻囿於原地而被困在了哪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我不知道姐姐到底是怎樣的將自己的恨深藏於自己的內心底整整四年而沒有向任何人吐露的,我也不知道姐姐是如何將自己的計劃一步一步的布置好的。將近兩千個日夜,她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呢?在悲劇發生的那一刻,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安危,自己的以後,自己的未來,而絲毫沒有顧及到別人的憂傷與哀痛;在悲劇過後,我又將自己深埋於自己親手所織的蛹中,獨自蜷縮在一個小角落裏懺悔哀傷,而絲毫沒有去考慮其他在那件事情中受到傷害的人。嗬,我還當真是自私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