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插曲之安安(1 / 2)

北京的秋天總是來得很著急,在香山的楓葉還沒有完全的紅透半邊天的時候,那股刺骨的涼風就提早的告知在北京生活的人們,秋天要來了。

北京的風有一個別名,叫做“妖風”,為什麼呢?關鍵不在於它的涼意,而在於它的威力。不管你在出門前收拾的如何的貌美如花、翩翩公子,隻要一出了門恰好又遇上了風,那不好意思,紛紛鍾就可以將你變成一個神經病。至於你的形象啊啥的你就不用太在意了,因為你已經沒有了形象可言。

不過在溫暖的室內是感受不到這些涼意的,尤其是在奈安安的產房內。因為是初為父母,奈安安和肖樂都有些傻不愣登的不知所措。幸好有肖樂她媽媽,在關鍵時刻能夠指揮千軍萬馬,讓一切都過得還算順利。

也許是因為太過疲累的緣故,奈安安的臉上並沒有那種初為人母的很高興很自豪的意思。所有的人都以為是她太累了,所以也沒有過多的在意。畢竟比起她來,肖家這個新出生的寶貝要更奪目一些。

也許時間是有節點的,在某個節點上,一段時光死了,由另一段時光接著。人的生命亦是如此,在某天的某一個時刻你會“死”去,而新的那個你會代替你活下去。

在安安接到那個電話之前,安安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完美無缺的。擁有無可挑剔的顯赫家世,同時擁有令人羨慕的學曆外貌,最後還嫁給了自己從小就夢想嫁給的那個人。完美的出身,完美的成長,完美的嫁人,一切都正好的恰到好處。

但是僅僅是一通小小的電話,就將她完美的人生擊垮。在她耐心的將大貝哄睡之後,她接到了一個對她來說是陌生女人的電話,對方的聲音顯得異常的溫柔但卻透著囂張。在這個電話之前,安安從來沒有真正的嚎啕大哭過。

她的兒子,肖家的長公子大貝的出生充分鞏固了她在肖家的地位。但是安安並不是那種真正的會仗著自己的功勞而做妖的女人。即便是得到了公婆的一致認可,她還是很有分寸的。本來她都計劃好了,等大貝滿一歲後,她便開始正式的做自己的服裝事業。

一切計劃都是完美無缺的。但是人生哪裏有那麼多的十全十美呢?正當你以為自己春風得意的時候,上天往往就會刮一陣怪風將你那股春風給吹到十萬八千裏之外。

電話中的女人很平靜的講述著她和肖樂的認識,她和肖樂的進一步交往,以及他們什麼時候第一次上床這些細節。她並沒有說肖樂給了她什麼承諾,她隻是很平靜的告訴安安,她和肖樂一起度過的情人節,一起過的肖樂的生日,她的生日,跨年,以及他們的每一個紀念日。

安安在那一刻愣住了,默默地掛了電話,想起了自她生產後肖樂的種種異樣的舉止,想起他那些拙劣的倉促的借口,心裂成了碎片。

她第一時間打了電話給了安然,扔下了剛出生不就的大貝,跑到了她的房子裏。像是一個想要尋求溫暖懷抱的蜷縮著的小龜,太久沒有畫過濃妝的臉顯得很是蒼白。

她無力的笑著將一提啤酒從車上提了下來,坐在了安然的對麵。

還沒有開始喝酒,她的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她潔白的麵龐上滾落,淚眼朦膿中她笑著說:“安然,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在你的麵前哭泣。應該說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在別人的麵前流淚。”

她努力的克製著自己,努力的想要將自己的顫抖控製住。但是哪裏控製的了呢,珠淚不斷的同時,她的身體也顫抖了起來。

哭著哭著,她整個的身子都低到了桌子上。在趴在桌子上哭了很久很久之後,她抬起了那張痛苦的充滿悲傷的臉,“安然,你知道嗎?我現在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就像是有一把刀子直直的插在了我的心口。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痛哭著:“以前的時候我以為別人說心痛這個詞就是誇張,是唬人的。可是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心真的是可以痛的,真的好痛啊!安然,我的心,好痛!”

“我以為我的人生一直都會這麼完美的走下去,一直按著我自己所設想的未來走下去,我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會有這麼一天的。安然,我現在真的很害怕,害怕我的生活就這麼失去了平衡,害怕我會失去我現在所擁有的所有的東西。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義無反顧的就選擇離開。可是如今,我有了大貝,還有了一個很溫暖的稱之為家的地方。如果失去了這些,那我就又成為了一無所有的人!”

眼前的安安不再是以前那個強勢的總是占據著上風的女子,眼前的她隻是一個柔弱無助的女孩子。在說夠了哭夠了以後,她慢慢的在沙發上睡著了。在溫暖的燈光下,這張臉顯得依然很是稚嫩,但是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看到她稚嫩的一麵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安安卻一反昨夜的頹態,早已準備好了早餐。看到安然起床,她笑著對打招呼:“早啊,安然。我們吃早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