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話語在郭噯的腦子裏過了一遍又一遍。他將所有的事情都理順以後,終於知道了當年發生的事情的大概情況。
即便是在校園裏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就如林玉婷一般。她應該可以算得上是中規中矩、認真學習的那一類人了。一直以來,她都是家長心裏公認的好孩子,老師公認的好學生,朋友公認的好夥伴,同學公認的好榜樣。所以當災難發生在她身上的時候,她肯定是長時間的不知所措。
也許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寄希望於自己的親人、老師、學校以及法律能夠帶給自己最後的一點點對生命的渴求。
但是即便是在證據確鑿、事情清楚的情況下,除了她自己的姐姐一心想要為自己討回公道以外,其餘的人並沒有如她所願而是各自打著自己的算盤,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首先三個案犯的父母當然是不約而同的擰成了一股繩子。人都是自私的,他們在此刻更多想到的是他們自己的兒子們。三個男孩都是家裏麵的獨生子,平日裏自然是寶貝的不行,如今出了這樣子的事情,除了想要幫他們逃脫罪責、讓他們的餘生不受這種汙點而掩蓋這件事情以外,他們當時確實沒有想到更多的。當時的時候,三位男方的家庭都還算不錯,教師、商人、警察都是在當時的天水縣可以說得上話的人。而受害者一方的親人中都是無名之人,且除了其姐姐是真心實意想要與他們對抗以外,其餘的那些所謂親人都各懷鬼胎,都在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正是衝著這一點,他們才能夠讓自己的孩子們親而易舉的逃脫了法律的製裁。
其次是學校。作為教書育人的高等學府,學校是更應該保護自己的學生的,畢竟學生才是祖國未來的花朵呀!但是學校也是由人組成的,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有了欲望道德便不是最為主要的了。且不說當時的犯事者中有從這個學校調出去的老師的兒子,那商人又正好是校長家遠方親戚,就三位男方家長表示願意為學校捐出的貢獻就讓所有的老師們心動不已。
最後要說的是受害者林玉婷的那些所謂的親人。到頭來讓她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在利益麵前一切的親情都是微不足道的。他們的所有舉動無非就是想要讓對方的嘴裏吐出更多的金錢,以來撫平他們貧窮的日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僅僅靠著一個人的力量又哪裏會有什麼用呢!不管當時的林玉潔多麼的低聲下氣的去求每一個有關的人,那些人表麵上是如何的答應她,最後的事情眼看著就要從消停的方向轉去的時候,也許真正受傷害最大的那個人還是絕望了。
也許是成人的世界真的太複雜,考慮的事情太多。而她的思想還太幹淨,忍受不了這麼多的汙穢。所以她選擇了幹幹淨淨的走了。
當然她的死除了加重了這件事情的悲劇性以外,並沒有對最後事情的解決產生任何的影響。當時那個小縣城就像是一座圍城,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也輕易的出不去。
這件事情最終在金錢的交易下,在人性的妥協下,慢慢的沉寂了下去。
但是隻是他們所認為的沉寂,真正有心的人一直將這件事深藏於心,也將曾經的悲哀深埋於心,一直從來就沒有過放棄的任何想法。
郭噯終於將整個事情的所有前因後果都理順了,他終於找到了那兩起案件的突破口。在此期間,他也明白當年的三個男孩為了逃脫法律的罪責都將自己的年齡甚至其中一個連名字也改掉了。而賠償給林家姐妹的錢,最終沒有一分進入了她們姐妹的包中,而是進入了學校、老師和所謂的親人的口袋中。
郭噯知道這件事不久安然就回到了她原來的地方參加高考並成功考到了北京,而林玉潔也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孤身來到了北京。但是郭噯不知道的是安然在這件事情中擔當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還有後來的兩起謀殺案中是否又有她的參與。他也不知道林玉潔是用什麼樣的方法最終狠狠的報複了當初傷害她的人們。
已經有兩個都已經死掉了,那麼那個叫崔質的人現在應該還活著吧!他想他應該趕緊去通知他。
“先生,您好,現在已經到目的地北京了,請您及時離機。”
郭噯睜開眼,才發現機艙裏空空如也已經隻剩下自己一個乘客了。他向機務人員說了聲抱歉後,走出了機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