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怪完葉清溪,老夫人又把頭扭向他處,問藍兒:“藍兒,你今日可願意嫁給我兒清溪?”
那藍兒也不客氣,喜形於色,含羞帶露道:“娘,藍兒做夢都想嫁給清溪哥哥,溪哥哥赫赫戰功,累累碩果,威名遠揚,功蓋四方,泰南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談起溪哥哥,個個都用羨慕誇獎口氣。因此溪哥哥是我心中的大英雄,藍兒佩服這樣的大英雄,藍兒願早日和溪哥哥成親,早點過門,一同服侍娘親,讓娘親笑口常開。”
“好,冰兒,一會兒到泰南城把城東頭的廚子和城西頭的吹鼓手請來,再把街坊鄰居都叫過來熱鬧熱鬧,溪兒和藍兒今日就洞房花燭。”
葉清溪無奈的眼神飄向木樨,木樨的心陡然沉到了江底。
葉清溪那眼神裏沒有抗爭,隻有屈服;沒有說服,隻有愧疚。
木樨不要這些,木樨要的是抗爭,要的是說服,可惜,他什麼都沒做。
木樨在心裏罵了葉清溪千遍萬遍,問了千遍萬遍:“葉清溪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沒有人回答,更沒有人答理她。
木樨再看一眼房間裏的人,人人臉上帶笑,個個喜氣洋洋,隻有她是個外來人,攪了屬於他人幸福的人,是的,在這個屋裏,隻有她--最應該離開。
她疾步出屋,走到了自己房間,拿起冥生劍,抓起錢袋,走到院後,解開韁繩,牽過花飄,花飄嘶鳴,和葉清溪的青驄馬念雲打著招呼。
“連馬兒都有了感情,何況是人。”
木樨一猶豫,還是拽過花飄,走到院中,葉清溪聽到戰馬長嘶,疾步走出,攔住木樨道:“樨兒,你聽我說,給我時間,讓我做做母親的工作,一會兒,隻一會兒好不好,樨兒你不要走。”
木樨拔出冥生劍,用劍頭指著葉清溪頜下,冷笑道:“黃金鋪就十裏,紅妝穿戴妖嬈,葉清溪,你就是個騙子,你真會裝,有如此良人在你側,你夢中都會笑醒,怎會再讓木樨做妻?葉清溪,你做你的新郎,我到我的前方,以後,我們不必相見。”
“不要,樨兒,切莫衝動,你聽我說--”葉清溪步子向木樨靠近。
“不要再騙我了,也不要再跟著我,我們完了。”木樨雙眼含悲,憤淚衝目。
葉清溪手抓劍頭,鮮血淋漓,滿臉悲切道:“樨兒,你不要走,再給我點時間,讓我來說服母親。”
木樨淚凝於睫,冷嘲熱諷道:“葉清溪,你帶我回來成親,卻娶了別人,你當我木樨是什麼?一枚笑料嗎?你洞房花燭,我卻在此攪和,豈不是掃了你的興致,讓開,擋我者死。”
長劍拔出,血濺四方,也劃破葉清溪一襲紅妝,藍兒猛地跑了過來,拽過葉清溪手,看葉清溪手掌鮮血淋淋,顫聲發抖,指著木樨破口大罵:“如此賤人,不知臉為何物,竟在此處糾纏我溪哥哥,還不快滾。”
然後又傾世溫柔哄著:“走,溪哥哥,快到藍兒家,讓藍兒替你上藥包紮。”
木樨望了眼身著紅妝的兩人拉拉扯扯,便走到院外,見院外門口幾個丫髻紛紛伸頭向院內觀看,她們高聲喊著:“小姐,可要我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