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路上急速飛馳著,他想如果他要是死在這裏了,她會不會擔心呢?她還會狠心說出那些話,還會狠心拋下他麼?
他想起他們曾經之間的種種,他還記得以前他們在一起暢想未來,他說:“等我老了,你還是那樣的年輕。”
她說什麼,她說:“你老了依然是最帥的老頭,我會一直牽著你的手的,一直到世界的盡頭。”
他說:“怎麼這麼會說話啊?可是寶貝兒,我比你打大這麼多總有一天我要先——”
她當時捂住他的罪沒有讓他說出那個字,其實他最擔心的就是有一天他不在了,她還要孤獨在這世上度過十幾年,他就舍不得,如果他們的年紀一般大就好了,可是如果這樣,他或許就遇不到她了吧。
她說:“我不要,我要先走,你要送我走,不然我好害怕啊。”
謝向陽看她有些幼稚的臉蛋,笑了笑,竟然就應了下來。
可是他們的愛情這都到盡頭了嗎?她所說的世界盡頭,這才過了幾天啊,她竟然就這樣對他棄若敝屣。
這麼多年來,他自認為足夠了解她,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慢慢脫離了他,他怎麼都想不到有一天他站在她麵前,會不認識她,她竟變成了一個他完全陌生的人。
謝向陽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轉著,心裏的怒火卻沒有因此而減少絲毫,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名字是慕言,接起,道:“喂?”
“你現在有時間嗎?”
謝向陽皺了皺眉,道:“怎麼了?”
慕言那邊挺著急的模樣,道:“我現在在夜色,你有時間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告訴你。”
謝向陽聞言,聽到他語氣裏格外認真的模樣,也知道是真的有事,於是掛斷電話,直奔夜色去了。
謝向陽到了,直奔他的房間去,剛想打電話讓慕言過來,沒想到門從裏麵打開了,謝向陽看到徐威克也在就不吃驚了。
他今天情緒不好,所以在看到兩位難得沒有擺臉色,道:“你們兩個倒是來的及時啊。”
謝向陽走到酒櫃前,從裏麵拿出一瓶威士忌和三隻被子,放到茶幾上。
徐威克狐疑的看著他,道:“你不是說結婚的人不輕易喝酒,是不是又跟小心若吵架了?”然後又看了一眼酒瓶,咂咂舌:“還是這麼貴的。”
謝向陽回瞪他一眼,徐威克乖乖的閉上嘴不再說話,謝向陽一邊倒酒,一邊對慕言道:“有什麼話是非要當麵說清楚的?”
慕言看著他,才緩緩的道:“是關於心若的。”
謝向陽倒酒的那隻手微微頓了下,眼看著酒就要溢出來了,徐威克忙站起身托起酒瓶,道:“這麼好的酒 ,別浪費好不好?”
謝向陽放下酒瓶,道:“怎麼回事?”
慕言拿出一個紙袋遞給他,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謝向陽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麵是一份親自謝蘭與謝心若的親子鑒定報告,他看到後麵鑒定結果是: 違反遺傳規律(排除突變因素)。
他的手下意識的捏緊紙張的那一角,但目光依舊平靜,道:“這是從哪裏來的?”
“昨晚不知道是誰寄給我的,我一看到立馬就給你送過來了。”
謝向陽看向徐威克,徐威克連忙擺手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謝向陽沒理他,不再說話。
慕言看著他,忍不住道:“這也有可能是人惡作劇,謝蘭都去世那麼多年了,光是采集樣本都不太可能,何況是做親子鑒定呢,而且這個鑒定時間寫的就是前幾天,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你還記得給你送這份信件的人長什麼樣子嗎?”謝向陽問。
慕言道:“就是經常給我送信件的人啊,怎麼了?”
謝向陽又看了一眼那份親子鑒定報告,然後撕掉,用打火機點燃,沒一會兒就燒成了灰燼。
慕言和徐威克同時睜大眼睛,道:“你這是做什麼?”
謝向陽看著慕言,道:“這個有可能是你父親做的嗎?”
慕言仔細想了一下,心裏疑惑,但又覺得不太可能,徐威克看著二人,道:“我想說的是,為什麼信件單單的寄給了慕言,像這種信件不是應該寄給向陽更有說服力嗎?”
慕言道:“我當時拿著這個也感到納悶呢。”
“你父親最近有什麼不對勁嗎?你大哥怎麼樣了?”說這話的是徐威克。
謝向陽也同樣望著他,等著答案,慕言突然覺得有一股子莫名的壓力朝他襲來,道:“你們不會是懷疑我吧,我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謝向陽挑挑眉毛,道:“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