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她是走不出去的,因為他堵在門口,低眉盯著她,一言不發。
秦曜不是不想說話,而是猛然看到她,先是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回來,而聽了她的話,以為她隻是來抱懶懶走的,他這幾天被她折騰得一肚子氣,怒火更是一下子往上竄。
一條狗都比他重要是不是?
要不是海鷹趕到米蘭把他帶了回來,他現在指不定高燒昏迷在哪條街上呢,她明知道那件事不是他的錯,為什麼還不消氣?
他紋絲不動,無奈,左如萱隻得抬頭看了他的臉。
這一看,她卻愣了一下,因為沒穿鞋,她隻到他肩膀,入眼的便是他蒼白的薄唇。
再抬眼,他英俊的臉上泛著濃重的疲憊,前幾天看著還英氣十足的胡髭造型,此刻看來卻滿是雜亂和狼狽。
不自覺的,她皺了皺眉,想到了小桌上的藥,原來他不是出國前生病,而是現在正生著病?
不過,這好似跟她沒有關係,她才不會關心!
所以,收住了表情,她臉色冷下來:“我隻是回來找點東西,什麼都沒動,這就走。”
“你當我這兒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低低的盯著她,說得有些急。
他的聲音低得沙啞,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可他原本是想說回來了就別想走,臨出口就變了味,好像為了報這幾天被她折磨的仇似的。
發現他的聲音啞得厲害,左如萱又皺了皺眉,卻瞬間斂去,隻是微微咬唇看著他:“那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他也皺了皺眉,他想怎麼樣呢?居然答不上來了。
他原本想努力壓抑情緒,就算她把他折磨慘了,那也算是他活該,這時候好容易看到她,一定要好好地把事情解釋清楚。
可是,蹙著濃眉看了她,忽然發現她戴了耳釘,從前,她可是從來不喜歡這些首飾的,變化可真不小,為誰變的?
視線繼續低垂,他把目光定在了她的手指上,右手白皙的無名指之間……
他忽然抓起了她的手,眉頭擰得又緊了點,狠狠盯著她指間的戒指,她真敢冒著重婚的罪和人結婚?
她抬眼看了他驀然的憤怒,不欲說什麼,他卻忽然不由分說就要把她的戒指摘下去,力氣大得她手指都快被拽掉似的。
“你幹什麼?”她也皺了眉,想要阻止他。
可話音剛落,戒指也被摘下去了,他揚手就想從窗戶扔出去,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臉不可理喻的瞪著他:“你瘋了?”
“我是瘋了!”他緊抿泛白的嘴唇,未幾卻轉了話音,低得陰沉的聲音,嘶啞得害怕:“誰送的?蘇玄?”
他問著,眼底都是令人害怕得躁怒,好像下一秒就可能把蘇玄撕成碎片似的。
她卻一臉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你喜歡把所有事情都往蘇玄頭上推麼?”
說罷,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作勢要把戒指要回來,他卻隻是一抬手,這下,她就算跳得再高,都沒想夠到。
無奈的歎了口氣,她咬牙:“還給我!”
可是他隻是定定的盯著她,紋絲不動。
她的耐性一點點被磨光了,終於不再裝冷漠,皺眉看著他:“誰送我的跟你有關係麼?你在意什麼?”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該在意麼?”他聲音嘶啞,卻勢氣淩然。
聽到這裏,左如萱卻忍不住笑了。
“秦先生,你是不是發燒壞了腦子?是你選了別人!現在,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狠狠的說完,也不打算要戒指了,反正隻是代言品牌的一個贈品,雖然價值不菲,也懶得跟他搶。
腳步沒到門口,他卻幾乎是蠻力推著她摔在門邊的牆壁上,高大的身軀加上修長有力的手臂,輕易把她禁錮住。
“好,說到這件事,我就必須給自己一個清白!”他低眉,顯然氣得不輕:“你不是不信那件事是蘇玄策劃的麼?可你不是看過那些合成的照片了?”
照片?
她一聽到這兩個字,立刻抬眼看了他,所以,是他把照片拿走了?
剛要開口讓他拿出來,她卻忽然皺了眉,他說什麼?合成的照片?
回想蘇玄的話,她一時愣了,難道蘇玄說的是真的?蘇玄就是想驗證一下照片真假,才跟她要照片的,現在聽來,秦曜卻已經驗過了?
“既然看過了,明知道那都不是真的,就算我碰了陸小曼,那也是被設計,你寧願跟蘇玄都不肯回到我身邊?”他氣急的聲音,實在是生氣。
也是他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想了兩秒,她卻淡然的抬頭:“你說假的就是假的?誰知道你是不是把真的毀了,自己弄了假的來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