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青返回二弦木處,顏素衣看他神色便知那二人已經不在此地,當即寬慰道:“慎之哥哥,莫要自責!咱們又不去蓬瀛域,怕他們作甚!他們金丹以上來不了,金丹以下來了又有何用!”
“那陶四娘知道咱們底細,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都怪我,怎能輕易放走她!不行,必須馬上追過去!若被九霞門知道了咱們的底細,定會派人尋仇,若一次來上十個八個,咱倆又豈是對手。到時不光咱們有事,周、顏兩家也難以安生。”周青歎道。
“若那張毅所說不假,他二人定是抄近道去了迷霧林,咱們怕是追不上了。若他們入了迷霧林,咱們無有準備,豈能貿然進入。所以,慎之哥哥還是穩住心神,咱們須從長計議。”顏素衣拉住周青雙手勸慰道。
“你倆在此等候,我先去查探一番,若能追上最好,若追不上我再來找你們。”周青說道。
顏素衣心想張、陶二人也不是周青對手,便點頭同意。
周青拿起一長一短兩把寶劍,直朝穀口掠去,那山穀進出分叉口來時便已被周青牢牢記住,出去仍舊原路返回。待出了穀,一提氣,身子飛出七八丈,稍一借力,再飛出七八丈。一路不停,疾飛向南。
走了八九裏地,果然見前方一大片白霧,霧裏霧外皆是密林。迷霧林東西橫向看不到盡頭,也不知有多長,很難判斷張、陶二人從哪裏進入迷霧林,隻能先向東沿著迷霧林邊緣找去,還未走出幾步,忽地看見一株樹上刻了個林子,再往裏另一刻樹上卻刻了個木子,再往裏卻是又有林又有木。
周青沿著樹木走了六七丈,果然七八棵樹上皆刻了林或者木字,“林、木,莫非是義弟和柳姑娘,是啦,林為楚,木為柳,定是他二人了。”
周青找到線索,卻不敢獨自深入,又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去外麵已一片朦朧,忙退了回來,將外圍幾棵小樹砍倒。
砍倒樹木算是做了標記,周青繼續往東走去,走了一個時辰,仍是一無所獲。周青隻得返回往西查探,如此過了三個時辰,往西又查探了二十餘裏地,一絲線索也無,便返回到原處。
周青心道這二人既然要逃,原也不可能留下線索,幸好找到了義弟與柳飄颻的線索,當下便朝九霞穀掠去。
進了九霞穀,遠遠便見那兩道氣流小了許多,隻有碗口粗細了。待周青走到二弦木附近,顏素衣問道:“可查到二人蹤跡?”
周青回道:“毫無線索,林中盡是落葉,便有些足跡,經風一吹,也很難發現,萬幸的是找到了懷信與柳姑娘的線索。”
顏素衣剛想細問,便聽得吧啦一聲,轉身望去,隻見陰陽氣流已經全部消失,那二弦木竟由中裂出一條口子。
接著又是劈裏啪啦一通聲響,二弦木裂紋越來越多,再看樹上,原本翠綠的枝葉竟全部枯萎,那十八朵臉盆大小的花也已幹枯。一陣風吹來,樹葉、花朵便成片落下。
周青神識掃到方玉,將其控回。再看那方玉時,已全然變了模樣。原本四四方方,現在竟變作了一隻圓球,原本的刻字也消失全無。玉球以中間為界,形成一道陰陽魚紋,一半渾濁,一半透亮,正是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陽平衡,相互追逐。那玉中筍也徹底變作了竹子的模樣,竹身九截,其上分出陰陽兩枝,每枝九片竹葉。
玉球一入掌心,便有兩股氣流直入中丹田,周青中丹田早已儲滿陰陽氣,原以為中丹田要再次脹痛,不料那兩股氣流到了中丹田又擠出兩股氣流沿體內經絡繼續遊走,如此循環一周,再次彙入玉球。不大會功夫,氣流已循環了十餘周,周青再內視體內,除了上丹田之外,經絡之中已盡是陰陽之氣,便連原本下丹田內的真氣、靈液也全變成了陰陽二氣。神識往外一掃,竟能覆蓋八九十丈,比之前強了何止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