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陶四娘已然飛了過來,雖說從未見過眼前之人,剛才那道聲音卻是周青無疑,忙問道:“可是周郎?”
“好你個陶四娘,枉我對你信任有加,你竟敢出賣咱們!”周青怒道。
陶四娘急忙俯身行禮,說道:“周郎聽我分說,當日我確實鬼迷心竅,一心隻想修行。路上與張大哥商議好了,由我將實情說出。到了九霞門,我卻自作主張隱去了名字,隻說自己是耶律敏的隨行之人,被半路擒來,並不認得你們。
誰知哪裏出了漏洞,他們竟將張大哥押走,而我則被秦太上長老看中,收做了徒弟。
我怕張大哥出事,就在掌門院外下跪求情。過了九天,他被抬出來時,已然渾渾噩噩,話都說不出來,這才知是被搜了魂。周郎行蹤是張大哥被迫說出,並非咱們有意出賣。”
周青見薌女點了點頭,證明張毅確已癡呆,再看陶四娘滿臉真切,似有悲苦,又聽她一口一個張大哥,顯然對張毅動了真情,這才說道:“你當日不告而別,當真是害苦了咱們,蓮兒被天樞門擄走,素衣生死未卜,叫我如何饒你?”
“都怪我啊!當日若不是我心存疑慮,咱們一道也能來得天樞,慢慢打拚,總有辦法修行;而後,若不是我自作主張,也不會害得張大哥被搜魂,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陶四娘說得聲淚俱下。
“不用在我麵前裝模作樣,今時不同往日,豈能讓你再次蒙騙?我有一法,叫做魂契,想必你也知道。定下魂契,放你離開,如何?”
陶四娘倒也幹脆,當即回道:“好!”
所謂魂契,倒也簡單,無外乎就是將神識纏在對方識種之上,再附上咒語,中契之人稍有異心,無論多遠都會被察覺,隻需念動咒語,識種必毀。
二人定了魂契,周青才說道:“城外被龍虎幫布了殺陣,姓秦的當真毫無察覺?”
“據我猜測,他必定早有察覺,不然身邊金丹弟子三百,元嬰弟子三十,為何昨日非讓我前來山中采藥。”
“這麼說,姓秦的準備將這三百多名弟子葬入殺陣?他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此人神神秘秘,收我為徒絕非單純傳道受業,肯定另有目的。有一次,我無意聽到幾名弟子私語,說我是師父收的第八名女弟子,前麵七個全都莫名其妙失蹤。後來慢慢打聽到,之前七名女徒弟全是五行主金,皆是出門辦事,中途失蹤。所以我也一直防著,隻是他修為高絕,防無可防。今日遇到周郎,或許就是契機。”
“不愧是陶四娘,敢想敢做、當機立斷,不過,再想利用我,卻不可能。”
“周郎何須說得如此難聽,咱們就不能互惠互利?九霞門拆散你與心上人,又將張大哥毀了,我也恨其入骨,再者姓秦的處心積慮,誰知他打得什麼算計!所以九霞門是咱們共同的敵人,我潛伏其中,周郎於外麵尋機報複,何愁大事不成?”陶四娘笑道。
“隻怕你要失算,我與九霞門可沒什麼仇隙,天樞門擄走蓮兒,倒是送了她大好前程;素衣資質甚佳,必然也有一番造化。說到底,還要多謝九霞門。”周青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