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土域邊陲一片凋零,唯有枉死城別開生麵,數十萬魔族雄兵將這兩裏城郭圍得水泄不通,卻無人動手,隻有四麵八方震耳欲聾的齊聲叫罵:“縮頭烏龜王八蛋,有種出來!”
城裏也有回罵之聲:“沒臉沒皮的…”
話未罵完,就聽另一道聲音阻止道:“別你娘的罵了,罵什麼學什麼,吵得老子耳朵都聾啦!”
“死瘸子,不讓老子罵,你去將他們趕走?”
順著聲音望去,小城中央立著一群人,領頭的玉冠白衣,正是楚懷信。隻見他獨坐八寶椅上,含怒看著身旁一名獨腿之人。
“駝子李,當真不管管這龜兒子?”
“姓宋的,我孫子說得有理,為何要管?不罵,難道要打?”駝子李反駁道。
“各位,評評理,龜兒子罵一句,咱們聽回數十萬句,這買賣如何做得?”宋瘸子見駝子李護犢心切,轉而向其他人求助。
後麵三十幾位,有說罵的,有說不罵的,正自議論紛紛,就聽楚懷信大吼一聲,叫道:“奶奶的,沒被魔族幹掉,先被你們這群王八蛋吵死。老子真替你們臊得慌,成日裏吹噓手段了得,見了魔族一個個屁都不敢放。”
“小子,你懂什麼,咱們這叫待時而動,等他們退去,再分而化之,逐個擊破。”韓三爺笑道。
“記住啦,前麵還有一句,完整了叫: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剛學會倆字就敢在老子麵前賣弄?”楚懷信譏笑道。
城內不罵,城外也不還嘴,兩相僵持之時,由南走來一名女子,看模樣二十上下,飛鬢娥眉新妝,丹唇粉腮凝香,纖手玉麵白衣裳,怎奈她滿眼淒涼。
楚懷信一見她來,本來還要多罵兩句,卻硬生生憋了回去,再也坐不住,一閃身往自家院中飛去。
女子一揚手,將他定在空中,氣道:“為何每次見了我就跑?”
楚懷信卻不理她,大叫道:“死駝子,還不出手?”
駝子李隻當沒聽見,轉身與韓三爺勾肩搭背,好似多年未見。
楚懷信無奈,卻又不肯吃虧,隻能轉而罵道:“老妖婆,老子平生最煩女人,尤其是你這種活了幾百歲的老女人。”
“駝子,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孫子?”女子怒道。
“與我無關,要殺就殺!”駝子李回得十分幹脆。
“大姐頭,殺了他!”宋瘸子叫道。
“死瘸子,窩囊廢,白搭你七尺之軀,叫個老妖婆大姐頭,笑死老子!”楚懷信困在此處兩年多,每日憂心好友,還要遭受駝子李各種手段,早已生不如死,也不怕他們真殺了自己,當即大罵道。
“你每日罵罵咧咧,是急於求死,還是覺得咱們不忍殺你?”大姐頭冷聲說道。
“成天跟一群瘋子相伴,自然是死了劃算!”
“不用拿話相激,我隻問你,以你現在的修為,如何找尋好友?”
“即便找不到,老子起碼盡了心,總比困在此處要好!”
“隻怕好友沒找到,自己小命先丟了,駝子一心為你著想,你卻這般不知好歹!”
楚懷信聞言更是怒不可遏,也不管她美人如玉,叫罵道:“放你娘的臭屁,爾等就是這般為他人著想,可曾問過老子情不情願?老子千辛萬苦走了一年,才出了迷霧林,好友先我不過仨月,又能走多遠?隻消打聽一段時日,總能查到線索。王八蛋若不將我擄來,說不定早已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