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明鑒,我族與魔族不過假意聯合,目的正是為促成貴我合盟。”胡遠身正色道。
“當老夫好騙不成?妖魔自古沆瀣一氣,與我合盟是假,存心利用是真!若真要合盟,當由你八族長老出麵,哪會像你這般遮遮掩掩?”葛南平怒道。
周青忙接口說道:“前輩,他是妖族,晚輩卻是實打實的人族。之前胡兄隱藏身份也是為避免節外生枝,絕非有意隱瞞。我二人受妖族眾長老所托,本是前往流風穀的,隻因尋路無門,才不得不勞煩前輩引見。”
“他有斂息的寶貝,你就沒嗎?還不快快顯出真身?”
“前輩息怒,晚輩真是人族。”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
話未說完,胡遠身已忍不住氣,當即揮出番天印砸向葛南平。
葛南平祭出一把五彩琉璃傘,一刺一擋,卸去番天印衝勁,再一揮手將二人定在原地。番天印雖被他卸去衝勁,仍是不停見長,落地之時已有一丈大小,直將地麵砸出個數尺的大坑。
周青緩了半息,手腳鬆動,卻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裝作無法動彈,看葛南平如何處置。
“嘿嘿,狐族至寶竟然會放在你小子手中,當真是欺我無人!”葛南平譏笑道。
胡遠身腳不能動,手不能言,強運真氣又衝一息才緩過勁來,卻不再動手,隻大笑道:“爾等自己作死,就等著滅族吧!”
此時房門自外推開,闖入數名元嬰弟子,先封了二人經脈,再分別押住等候掌門發落。眼下實力懸殊,二人都未做丁點反抗。
“卸了儲物戒,押入死地!”葛南平吩咐完,唯恐弟子封脈手段不濟,又補了八十一道封靈陣。
眾弟子不將二人押往外麵,反而直往裏走,轉來轉去,又下了四處百丈高的台階,來到紫晶宮地下。與上麵光芒萬丈截然相反,這裏漆黑潮濕,隻一道傳送陣周圍點綴了七八顆夜明珠,發出些淡淡柔光。
經傳送陣,再換了個地方,漆黑如舊,潮濕更甚,周、胡二人沒有真氣護體,不大會功夫已然渾身濕透,比泡在水中還要難受。
押送弟子將二人舉起,往前一扔,扭頭就跑。
二人被扔出百丈,忽覺身體一冷,又換了個地方。少了黑暗,卻更加潮濕。入眼一顆磨盤大小的珍珠,正散發出淡淡微光,堪堪能將四周照亮。但見立足之地雖不大,僅有百丈長寬,卻屍骨遍地、層層疊加。
二人被封了經脈,無法閉氣,入鼻一股爛臭直熏得隔夜飯都要吐出。周青隻堅持三息,就將腹內飯食盡數吐出;胡遠身修為精深,十天半月也不吃上一頓,吐無可吐,隻能幹嘔。
正嘔吐間,忽聽一道悅耳聲音傳來:“二位公子入了人家閨房,該當何罪?”
二人驚得滿身冷汗,這方寸之地,已拿神識掃了數遍,並無半個活人。再去看時,哪還有遍地屍骨,隻有粉紅一片,粉紅的帳幔,粉紅的妝台,還有個粉紅的女子。
看她側臥帳幔之中,媚眼含春帶俏,嘴角似笑非笑,玉腿曲撩,裙褪纖腰,生已七分妖嬈,誰憐這三分癡嬌?
“嘿嘿,美人兒看中咱們哪一個?”胡遠身回過神來,看她原來是個蚌精,與自己也算半個族人,於是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