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暗自打量著,當真是處處雕梁畫柱,美不勝收。雖然來過皇宮,可在畢竟是在夜裏做那梁上君子,那裏會有心思觀賞遊玩。
待在皇宮左右穿梭,進了金龍門,過了護城河,再經過祭祀台,終於來到金鑾殿外。金鑾殿後高台之上設有龍椅,此時正無人,百官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待聽得殿外太監通傳高呼“吏部侍郎到”
眾人便紛紛翹首以盼望著殿門,顯然對那傳說中的太子男寵極為好奇。
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雙紅金絲勾勒的祥雲官靴,衣袍顫動間一個妖冶美豔的少年徐徐走了進來,身姿傲然挺立,邪魅的狐狸眼眸風情萬種,妖嬈勾人。
但他神情卻淡淡,渾身寂冷無情,讓人不敢靠近。
沐沉銘早在聽到宮人通傳的時候便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那個自己終日魂牽慕繞的少年,忙不慌的急急迎了上去“清風,你可識得我?”
念君淡淡撇了他一眼對他行了官禮“太子殿下,清風自然識得”
沐沉銘心中聞言心中暗喜不由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念君。念君不著痕跡的躲過“清風得以入朝為官,全依仗殿下,如何能不識得殿下?”
沐沉銘見自己空落落的手,臉上有些訕訕,也有些惱怒,不過見眼前美若諦仙的少年,眼裏又顯現出癡迷“清風如此絕代風華,不入朝為官實在可惜,所以本宮便自做了主張,還望清風莫怪?”
且不說沐沉銘的話滿朝驚華,景殤打量著那個雙弟隻見一麵就被勾了魂魄的男子,那樣的姿容確實世間少有,一舉一動都流露滿身張揚貴氣,盡管眼睛幽暗深邃猶如古譚,可他卻看到他眼裏時不時冒出戾氣,顯然是一個殺伐極重之人,心中不解雙弟到底為何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男人’。
沐沉羽見景殤盯著月清風出神,對念君露出輕蔑的微笑道“此子徒有光輝外表,卻是一個不擇不扣的小人,第一次見他時便見他滿身殺氣的追殺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沒想的如今身為一個男兒居然靠淪為他人玩物獲得權勢,當真讓人不恥。”
景殤怪異的看了沐沉羽一眼“你似乎對他很有成見,你可從沒如此對一個人看不上眼!以我來看,就那少年的一身傲骨就不像是一個委身人下的人!”
沐沉羽靜默的許久“或許你說的很對,可不管如何他既然站在太子那邊,我們就毅然形成了對立!”
念君早就看見了沐沉羽,在看見他旁邊的男子時,一股驚濤駭浪的狂喜幾乎將念君淹沒。
他一身勁裝,劍眉星目,目光炯炯有神,暗藏淩厲的打量著她。
七年未見,昔日俠肝義膽的熱血青年,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依然不存在了,一望而深不可測。
麵容隻依稀有原來的影子,可她依然確定他就是他。
不多時,身著一身明黃龍袍體態臃腫的男子從殿後上了龍椅,那模糊的輪廓依稀還能看見往日的俊美,雙眼有些呆滯無神,眼瞼青黑,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可長久積累的帝王霸氣依然存在,順著他入座百官都一致的靜默起來。
無事官員皆垂首低眉,有事的皆有序的上前呈奏,念君被沐沉銘帶著身後,雖然被淹沒在人群中,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深深逼退了周圍人半步。念君一直緘默不言,甚至當有上前斥責她無才無德企圖收回她的官職時也未說半句話,似乎完全一副局外人的姿態,讓眾人覺得莫名其妙。
祈天帝似乎對念君來了興趣,喚念君上前,眼中晦暗不明,麵前的少年麵容俊美,氣質非凡。他其實是知道太子的荒誕的,可第一次作為人父免不了對他多些疼愛,兒子做了錯事認為他終會改,可一次又一次心中卻免不了失望。
“月侍郎,你可看見很多官員對你不服,你可有方法證明自己的才能可任命吏部侍郎一職。”淩然的語氣中透著審視。
“並無!”低沉的語調透著黯啞,淡淡的語氣卻掀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