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駕馬走近,瞥了一眼那個紅衣女子似乎臉色有些蒼白,這次也無意再去撞那個火藥桶。
她和紫衣東扯西扯半天後發現此人也是個硬茬子,她臉上帶著含蓄的笑意,說話滴水不漏,狂竹瑤折騰半天發現一點用都沒有,最後厚著臉皮對著車裏吼道“清風公子,我這騎馬騎了一路,實在有些疲累,馬車能否載我一程啊!”這句話說的好生沒臉皮,眾人都怪異的盯她一眼,卻見她裝模裝樣的揉著腿,還道“這可真是累啊!”
眾人靜默,車軲轆聲清晰可聞,車中傳來清淺憊懶的聲音“尚可”
狂竹瑤聞言欣喜如狂,詞逍遙見她急急忙忙上了馬車,眼中光芒一閃而逝。
楊茉紅好奇的張望,驚鴻一瞥間那人容貌驚為天人,她心中有些淡淡的欣喜,喃喃輕語道“難道她如今已經心喜那人”她嬌羞的看了詞逍遙一眼,狂竹瑤對她不喜根本不加掩飾,在她設法接近詞逍遙時處處阻難,如今少了一個情敵,想來得償所願的日子不遠了吧!
她雖然高興她如此,但也不恥,心中唾棄她如此容易移情別戀,根本沒資格喜歡逍遙師兄。
她語氣雖低,但練武之人大多耳目聰慧,姬無風離得又近,話被他聽進耳裏,心中泛起了滔天駭浪,眼含怨毒的看著那輛馬車,恨不得立馬上前將月念君挫骨揚灰!
車內,車窗上的簾子被拉起在一旁,搖搖晃晃中車中一明一暗,念君和杜思涵拿著一本書在看著,靜謐情緒在空中蔓延,念君纖長的手指翻過一頁,發出沙沙的書響!
狂竹瑤卻坐不住,嘴邊張了幾次,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那些事也不過是聽來的隻字片語隻是猜測而已,從小到大她就知道謠言誤事,且還傷人。
如果是真的,雖讓她臉麵上有些不好看,但也就罷了,但如果是假的,恐怕因此會惹怒她,從此會得罪人。
念君上挑著眉看了她一眼,輕輕放下手中的書,撈起寬大的火雲飛袖提起一旁的茶壺,將她杯中填滿,又分別添了自己和杜思涵的。
“謝謝!”她驚異道念君端起朱紅色茶杯,淺嚐一口,感覺苦澀清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微眯著眼“說吧!什麼事?”
“啊!”仿佛突然明白在問她,臉上瞬間綻開了笑顏,她試探問道“你認識莫無非嗎?”
念君睜開眼來看她,重頭打量了一眼,點了點頭。
“那你可以救他嗎?”見她沒有發怒,心中鬆了口氣,她眼露擔憂,竟直言的將話說了出來。
聞言心中似乎咯噔一下,雖然將月際留著他身邊,想起他那失憶極為好騙的性子,心中也有些不安。“他如何了?”
見她開口相問,狂竹瑤心中覺得此事有望“想來是他爹將他遣道崆峒派,可他那個性子,絕不可能去違背自己心中的是非對錯,屈服去給元雲飛那混球道歉,可想而知最後惹惱了元吉老頭,聽說他殺出了崆峒派,元吉老人廣布撒網要逮他,如今生死下落不明。”
聽到這裏念君倒是鬆了口氣,她一日前還接到月彌的消息,想來是性命無礙的,她對狂竹瑤道“我會馬上派人去找,我所知道的是他現在性命無憂,你也別大肆的去尋找,這般對他不利。”
狂竹瑤點了點頭,卻沒想到下對了這步棋“那就拜托了,他畢竟是我好友!”這句話說出來也是在澄清,既然如今她願意出手,她也就認定了那個謠言,怕她心生芥蒂。
念君未多言,倒是杜思涵多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
解決了心中一件大事,心也就放下來了,她對念君充滿好奇,覺得此人不像世人所傳言的那樣,她生性灑脫,平時話有多,對什麼龍陽啊,短袖啊沒有具體的概念,和她交談了幾句覺得她人還不錯!
幾日下來,不快不慢京城也就到了,炎熱了幾天,突然下起了淒淒瀝瀝的雨,騎馬的有些無奈,雖然京城就在不遠處,但馬車就隻有兩輛,車中還有個楊茉紅,男女也要避嫌,於是便找了一個隱蔽處避雨。
還有一天,念君倒也不急,無意間看見詞逍遙一眼,無人處,他看著雨幕臉上的神色難看的厲害,眼中似乎藏有陰霾,卻在楊茉紅叫他時又恢複笑臉,這倒有些奇怪,念君無意的想這人似乎和傳說中的溫文爾雅的如玉君子有些不同。
雨從樹葉間彙集跌落,一聲脆響,空氣中飄蕩著帶著泥土氣息的涼意,讓人全身都舒展開了,脾肺清涼,身心愉悅。
突然不遠處傳來馬兒的嘶鳴,隨即映入眼簾的一輛通體全黑的馬車,駕車之人穿著蓑衣鬥笠,似乎有些心急,馬鞭揚的飛快,泥漿飛濺在兩旁。
狂竹瑤支愣著腦袋好奇道“那人是誰?竟這般急,雨中都要趕路!”
眾人遙望著馬車,卻見他放慢了速度,直直的向他們駕駛而來!
馬車中是何人?難道是同來避雨的,大家都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