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月中天更拉緊了兩人彼此間的距離。他們的心互相注釋著對方。

突然,坐在秋千上的楚小夜開口說到:“第一次見到曦雅的時候我以為如果再惹你生氣你就會馬上結束掉我的生命…”

楚小夜說話時有點帶著回味的感覺,眼睛稍稍的眯了起來,微笑浮現在她的臉上。

晨曦雅把一切收在眼裏。他的心早已被這個姑娘所占據,容不下任何其他的東西。

“不過你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到現在我都無法忘記,那是我所見過的最漂亮的眼睛。”

現在的她毫無顧忌的說出自己的心聲。可以說,她已經把晨曦亞當作唯一能夠信賴的人,所以她才會這樣勇敢地說出來。

“你總是在我最脆弱的時候守在我的身旁,給我勇氣渡過難關。”

她繼續對晨曦雅講述著自己的感受。

聽到這裏,晨曦雅真是不知所措。其實,他根本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是那樣偉大的人。從小到大,除了“無明”成員,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個會給大家帶來不幸的不祥之人。沒有人願意去了解他更不用提說一些誇獎或是感謝之類的話。所有他聽到的都是讓他傷心之極的言語。

也許楚小夜就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這樣描述自己的人。他相信。

“所以…”

楚小夜站起來,雙手伸直想要碰到晨曦雅。晨曦雅向前一步走過去抓住了她。

“所以…我要為你做點什麼。曦雅。不管發生什麼是我都要把那件衣服做好讓你穿上。因為那是我唯一能夠做到的。”

不知不覺中,眼淚從楚小夜臉上滑了下來。她是多麼希望再一次看到那雙紅色的寶石,可是上天卻真的奪走了她的視覺。

晨曦雅慢慢擦去佳人的眼淚,緊緊地把她抱在了懷裏以此來給他力量與溫暖。盡管自己的身體還是那樣冰涼。

“我希望一輩子隻穿你做的衣服。”

這是他的真心話。他明白了,也清楚了。楚小夜就是父親口中的太陽,那個會永遠照耀自己的不落的太陽。他確信。

楚小夜的眼淚止不住了。她也本能的摟住晨曦雅。如果真的能夠像他說得那樣一輩子隻為這一個男人做衣服,那麼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可是……

此時兩個人的心都是一樣的,但是所想的事卻是截然不同。

因為他會讓她好起來,與他一起度過剩下的前半生與後半生。他一定要讓她幸福。晨曦雅在心裏暗自發誓。

接下來的日子裏晨曦雅每天都帶著楚小夜到處“旅行”,短短的時間裏他們幾乎走遍了優伶山的每個角落。雖然楚小夜的眼睛再也沒有複原,可是她通過心眼去體會大自然所帶來的奇妙的感覺。當然,她絕對沒有忘記自己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為晨曦雅做最後的禮物。

而晨曦雅每天在楚小夜熟睡之際尋找草藥。雖然不是這方麵的專門人士,但是多年與“無明”的藥劑師鄭子吳在一起,他多少知道如何去配藥。而且每一次在楚小夜睜開眼睛之前都會回到小木屋。他知道如果楚小夜看不到自己一定會感到害怕。木笛成為了他們的聯絡工具。如果兩人不小心走散了,(當然晨曦雅決不允許發生這種事情)或是楚小夜需要晨曦雅的幫助她都會吹起笛子。不管離得再元,晨曦雅也會在30秒以內趕到楚小夜身旁。從來都沒有遲到過。晨曦雅的聽力在“無明”組織當中是最好的。所以他每次都能夠聽到楚小夜的笛聲。

說實在的,楚小夜的病情越來越惡化。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味覺還有嗅覺。這幾天晨曦雅發現她連觸覺也失去了。有一次做衣服的時候,楚小夜不小心弄破了好幾根手指,血不斷流出,可她卻什麼感覺也沒有,眼睛看不見的她當然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受了傷。還好晨曦雅發現的及時幫她包紮傷口。要不然不知道她要流多少的血。

太陽還沒有升起來,周圍還是一片漆黑,確定楚小夜已入睡,晨曦雅又在外麵開始找尋藥草。

所謂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這一天楚小夜做了個噩夢。她夢見晨曦雅被一隻巨大的棕熊追趕著,不小心跌下了山崖。被驚醒的她滿頭大汗,一起來就叫起晨曦雅的名字。可是周圍沒有人回答。

“也許他出去了,隻要吹起笛子,他一會兒就會回來。”

楚小夜這樣想著。於是她下床走出了木屋,找了一塊大岩石坐了下來。

她拿出晨曦雅送給自己的白色的笛子送到嘴邊。優美的笛聲散播到小木屋的周圍。她邊吹遍等待著他的出現。可是同樣的曲子吹了三遍,但晨曦雅卻沒有出現。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她有點開始擔心起來。

不安與恐慌迅速占領了楚小夜頭腦。她開始感到害怕。因為剛才的那場惡夢更使她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楚小夜這樣安慰自己。然後便習慣性的唱起那首她最喜歡的曲子。

“綠紗裙白羽扇

珍珠簾開明月滿

長驅赤火入珠簾

無窮大莫似霧非霧似煙非煙

靜夜思驅不散

風聲細碎燭影亂

相思濃時心轉淡

一天青輝浮光照入水晶鏈……

唱到半道,突然楚小夜感覺到有人正慢慢的走進小木屋。歌聲停住。失去視覺的人的聽覺是非常敏感的。

她站了起來有點懷疑的問道:“曦雅,是你嗎?”

陌生人沒有回答也沒有停住腳步繼續走向楚小夜。

“曦雅,回答我,是你嗎?”

……

“曦雅,曦…”

陌生人已經站在楚小夜的麵前但始終不出聲。

“你不是曦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