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後冷笑一聲,這般說著,同時也將目光從晏啻這裏挪到了楚輕凝的身上。眼中的冷冽之意,正是暗指陷害葉落雲的就是楚輕凝。
“母後,”葉落雲頗為委屈的走到陳太後身邊,伸手將陳太後的手臂攬住,道,“琳蘭是臣妾的婢子,讓臣妾問她幾句。”
“嗯。”陳太後拍著葉落雲的手,應了她的請求。
得到陳太後的準允,葉落雲這才將視線落到琳蘭的身上,柔聲道,“琳蘭,你在本宮身邊伺候的時間不短,本宮待你難道不好?你為何要誣蔑本宮?”
葉落雲聲聲委屈,對琳蘭的這番質問,正是在表明自己的清白,同時,又意有所指。
“奴婢,奴婢,”琳蘭語塞,對於葉落雲的質問,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對皇上說的雖然都是實話,但是卻半點證據都沒有。如今陳太後還在葉落雲身邊,她不管說什麼,都會被認為是謊話。
現在琳蘭不禁想著,若是她從一開始就否認,或許不會變成這樣,可現在她再後悔,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琳蘭,本宮對你當真很失望。若是你現在能說出來是誰讓你做的這事,本宮和太後娘娘或許能對你從輕發落。”葉落雲麵色一痛,不禁對琳蘭再度說道。
聽到葉落雲這話,琳蘭心下頓時一震,同時也生出了些許希望。琳蘭迅速思考著,最終便將目光定在了楚輕凝身上。
“太後娘娘,皇上,奴婢知罪。此事是皇後娘娘指使奴婢做的,奴婢再也不敢了。”
琳蘭雖不會作戲,可她眼中的恐懼和害怕卻已無需再裝。如今琳蘭再將這種目光落在楚輕凝身上,旁人看來,琳蘭所有的慌亂恐懼便是來自於楚輕凝。
琳蘭突然這樣說,讓楚輕凝頓時措手不及。
根據剛才的事,她勉強才清楚了現在的情況。晏啻會來這裏,是因為琳蘭說了什麼。
然而葉落雲在這個時候一激,琳蘭便被嚇得反口,將這些事全部推到了她的身上。
琳蘭這話一落,葉落雲眼中頓時泛出了水霧,看向楚輕凝,“皇後娘娘,”
“皇後,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陳太後麵色更沉,直接對楚輕凝質問道。
葉落雲不說什麼,隻在這裏扮扮委屈,陳太後自會為她出頭。
“先前你與齊妙儀聯合陷害雲兒不成,這次又借瘟疫之事愈致雲兒於死地。皇後,你當真是好狠的心!”這次楚輕凝又做下這事,陳太後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她。
葉落雲暗暗的看著現在的情況,心下頗為得意。幸好她在去慈賢宮之前,父親安插在宮中的細作尋到她,對她說了琳蘭被晏啻抓了的事。琳蘭這個婢子忠心不夠,禁不起拷問。在晏啻麵前,絕對會供出她的事。
於是,在那短短的時間,葉落雲便重新再安排了一個局。她先讓父親的人去尋楚輕凝,對她放出那個消息。再於太皇太後這邊好說假說,哄得陳太後隨她一同來一趟承延宮。
隻要陳太後在這裏撞見楚輕凝,就一定會將矛頭鎖定在楚輕凝身上。
在葉落雲的這個計劃裏,皇上這一環卻並不關鍵。皇上不來最好,即便是來了,陳太後是她的母親,皇上同樣不能忤逆。
不過,皇上將琳蘭押來了這裏,葉落雲心下便又生出了一計。恫嚇琳蘭改口,指控楚輕凝之餘,讓她和整個葉家,徹底脫離嫌疑。
現在想想,幸好父兄安排在宮中的人辦事得力,否則,現在備受質問的,就是她了。而她們葉家,自此便會門庭衰敗,落下謀逆之罪的下場。
然而,情勢一轉,眼下最為危急的,卻成了楚輕凝。葉落雲倒要看看,事情落到了這一步,楚輕凝又要如何脫罪。
情勢的突然變化,太過蹊蹺,楚輕凝思索之餘,正好將葉落雲的神色看在眼裏。
對上葉落雲得意的神情,楚輕凝不禁頓時想到了那名到寧坤宮給她報信的婢子,之前沒有注意,現在那名婢子根本不在這裏。或者說,自到了承延宮後,那婢子就已經消失了。
到閑,楚輕凝這才明白,此事,隻怕是一早就是葉落雲給她設下了局。然而,她卻半點也沒有意識,徹底著了葉落雲的道。
此刻楚輕凝心裏頓時有些著急,現在葉落雲有備而來,她又該如何應對。情急之下,楚輕凝頓時便將目光落在琳蘭身上。快速思考之間,楚輕凝迅速開口,“回太後娘娘,臣妾從未誣陷過葉修儀,這次的事,臣妾事先並不知情,更無指使琳蘭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