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蘭不想看著事態繼續發展,一直等到不可挽回的時候。現在這些話,她這樣說來,的確是有些不好聽。可珍蘭想,自家主子或許隻是一時陷入了魔障。待主子清醒之後,自然就知道該如何做。
她是主子入宮之際,由蘇鳶親自挑選帶進宮來的婢女,她更是知道蘇鳶心下最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本宮,”蘇鳶聽著珍蘭這些話,心下一陣惶然,此刻,緩緩開口,卻是隻吐出了這兩個字後便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晏痕不過是一名男子,對她來說,晏痕這樣的人,到底是有些特殊。蘇鳶心下微動,亦不知自己對晏痕的心思到底如何。
但珍蘭的這番話,讓蘇鳶心下稍作了警惕,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思,是絕不能動。然而,雖是知道了這一點,但蘇鳶心下的心思,卻也說不明白。
“本宮當真是,”蘇鳶微微一笑,輕然道,“珍蘭,這些,本宮都知道了,你先出去,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
“娘娘,您沒事吧?”珍蘭不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話,對蘇鳶有什麼樣的影響,此刻聽到蘇鳶的這句話,珍蘭心下卻是不禁有些擔憂。
“本宮無事,你先退下。”
珍蘭沒有立刻離去,這讓蘇鳶的臉色不禁變了變,對珍蘭說出這話的語氣,亦是微有些冷。
“是,奴婢先出去了,娘娘若有什麼事,一定要叫奴婢,奴婢就在外麵候著。”珍蘭眼瞼微垂,隻得對蘇鳶說道。
“恩。”
蘇鳶輕聲應了應,隨後,便是轉身靠在了身後的榻上,若有所思。
齊妙儀被人陷害與上官月鶴有私情,最終晏啻雖未直接對她定罪,但齊妙儀在宮中的處境,卻並不好過。有些事情,齊妙儀亦是處處受到了限製。
齊妙儀與楚輕凝交好,這次楚輕凝遭人陷害被貶斥至西南行宮的事,齊妙儀也不會就此算了。
這段時間,齊妙儀亦是找人盯了蘇鳶,但在蘇鳶那邊,卻又著實察覺不到任何異樣之處,這讓齊妙儀心下焦急之餘,更是對此十分疑惑。
“青竹,悅儀閣裏,現下還有哪些婢子?”齊妙儀心下微作思索,不禁將青竹喚到身旁,對她詢問道。
“婕妤娘娘,悅儀閣中的婢子沒有變,還是當初那些人。我家娘娘善待她們,自出了這事之後,她們也沒有就此另投其他主子。因此,悅儀閣裏依舊是被打理的井井有條。除卻我家娘娘和雲歌不在之外,其他的,都與以前沒有什麼區別。”青竹微低著頭,輕聲對齊妙儀回道。
“恩,晚些時候,本宮想去悅儀閣中走一趟。本宮總覺得,娘娘遭到陷害的這件事,與悅儀閣的婢子脫不了關係。這些事情,不會有那麼複雜,也不會簡單。關鍵的問題,隻怕還是出在悅儀閣。”齊妙儀神色微微一沉,緩緩開口。
“另外,青竹,那日小天羽受傷的經過,你還記得清楚嗎?”齊妙儀微微一頓,立刻又對青竹問道。
“記得清楚,是奴婢害得小天羽現在受了這麼大的苦,往後也不知會如何,奴婢怎會忘記那天的事。”青竹點點頭,但是一提起小天羽的事,青竹心裏,便是極為自責。
“將那天所有的經過,都對本宮說一遍,任何細節都不能落下。”
青竹一點頭,齊妙儀立刻就對青竹再次令道。
“皇上寵愛小公主,特地命人給小公主做了一個滑梯,那天剛送過來了。其實那個滑梯也不是很高,也就隻有比普通的桌子高了那麼一點。平時,小公主也會爬到桌上去玩,所以我和雲歌都沒有想到,小公主會因為玩那個滑梯受傷。”青竹一邊回憶著,一邊就與齊妙儀說道,“可事情偏偏就那樣發生了,小公主從滑梯的最高處直接摔到了地上,並且是頭先落地。”
“你與雲歌照顧小天羽已久,怎會發生這種疏忽。當時除了你和雲歌之外,就沒有別的婢女在場?”齊妙儀相信青竹和雲歌做事絕對細心,有她們兩個在,小天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從上麵摔落。
“有的,當時,還有嬌兒給小天羽端了吃的過來。”青竹想到這點,便是立刻對齊妙儀回道。
“林嬌兒,”聽到這個名字,齊妙儀臉色微變,口中便是喃喃念出了聲。
齊妙儀與青竹一同來到悅儀閣中,然而林嬌兒卻已經不在這裏,反而是被晏啻接走,安置在了別的宮殿。
“皇上怎會對林嬌兒另眼相看,”齊妙儀心下對此不禁覺得尤為奇怪,此刻齊妙儀心下疑惑,卻隻輕輕說著,隨後,便是對這裏的其他宮婢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是什麼時候讓人來將林嬌兒帶走的?這段時間又發生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