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做事磨磨蹭蹭的要死啊!”馮敏正拿著一根粗大的棍子,用力戳了戳沈緗苡瘦弱的肩膀,聲音十足嚇人,就象一隻被人掐住脖子的火雞。這小蹄子,賴在她家不走,每天吃白食,她一定要整的她要死不活的,趁這次死鬼出門久。一定嚷她滾蛋。
沈緗苡跪在地上,用力的擦著地板,舅舅出門也有兩天了,他走了以後,她便又被逼著幹活。舅舅走的前一晚,給的饅頭早已經吃完。沈緗苡已經餓了快兩天了,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幹活。
“你呀,怎麼不去死啊,早死早投胎,下輩子找個有錢人。別向你娘一樣學人私奔。”她繼續罵著,每天最痛快的兩件事:一是打罵她,另外一件就是......
“糟糕,我的珍珠養顏湯,都是你害的。”她突然想起廚房裏的東西,忙著教訓她,忘了自己的事,可惡的死丫頭。
她瞪了沈緗苡一眼,狠狠的踢了她一腳,邁開笨重的雙腿,往廚房跑去。
那一腳正好踢在沈緗苡的腹部上,兩日未進食,腹中早已疼痛難忍。再加上她的這一腳,此刻猶如針紮般疼痛。無聲的淚水滴在擦的磴亮的地板上,映出一張蒼白瘦弱的臉。她明白,舅娘的養顏湯是她花了很多銀子買的,要是弄壞了,免不了一陣痛打。
她扶著腿站了起來,跪的時間太長。雙腳不聽使喚了。
天空中漸漸堆起團團烏雲,隱約還可以聽見由遠及近的雷聲。庭院中,一堆堆得象小山一樣的木柴等著她去劈。唉,她得加緊了。
用力的劈著,一根.兩根.三根......
不知道舅舅現在怎麼樣了,天快要下大雨了,希望老天爺保佑他不要遇上風浪。現在也隻有自己替舅舅祈禱了。那個象毒蠍子一樣的女人是不會管他的死活的。
才剛想到這裏,便聽見叫舅娘的罵聲,
“死蹄子--哎喲!碰”隨著重物滑到和碗摔碎的的一陣響聲。心突地跳了一下,哆嗦的摸著身上傷,她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
馮敏氣衝衝地來到庭院,手中還緊握住剛才的那根棍子,“死丫頭,誰叫你把地板弄的那麼滑,存心想摔死我,啊!”原本沒有熬壞的湯,卻被自己給摔壞了,這下更是火冒三丈。
罵聲剛落,棍子便如雨點般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死蹄子,今天不打死你,我馮敏的名字倒過來寫。”
“舅娘,別打了,好痛啊....”沈緗苡抱著她的腳哀求著。
“哈,老娘還有一肚子火沒有地方消呢!”
提腳猛的一甩,瘦小的緗苡被甩了老遠,身上的幾錠碎銀子掉了出來。
“好啊,你個小蹄子,還學著偷錢了是不?我每天供你吃,供你穿的,你還吃裏扒外的偷東西。”馮敏放下棍子,撿起銀子就往兜裏裝。
“那不是我偷的。”她為自己辯解。
“不是偷的,那是哪裏來的?是不是那短命的給的,恩?”肯定是那該死的李富給的,好啊,背著她做這事。
“不是舅舅給的。”她用手費力的撐起身子,慌忙的說。要是被知道是舅舅給的,那舅舅可就要挨罵了。
“哼,不是他才怪,我回頭再收拾他,現在先收拾你。”拿起棍子又開始打她。
“別再打了......”棍子落在在沈緗苡的背上,腿上,手上。她本能的站起來,一個勁的閃躲,“啊求你了,不要在打了。”
然而,她越是閃躲,馮敏就越氣,操著棍子追著她打。
“站住,你還敢跑,看我抓住你,不打斷你的雙腿才怪。不要跑!”拖著肥實的身軀,嘴裏還罵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