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聽他這麼問隻是笑了笑,然後便拿著手中那根長長的竹篙,便往船尾那邊去邊說:“上船吧!”
聞此,陸逢生頓了頓便看向身邊的沈映雪,道:“我們上去吧。”說完他便先跳上了那條船,然後轉回身來朝後麵的人伸手,示意讓她扶著自己的手掌過來。
此時沈映雪還是覺得那個船家怪怪的,但是看陸逢生都已經上去了,她也隻好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掌,一下子跳到了那條小船上。
兩人上去之後便在船中間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緊接著那老者便將竹篙撐進了水裏,使得小船緩緩地遊動了起來,往河麵上那片白蒙蒙的一片薄霧裏劃去。
河麵上十分的平靜,小船遊了約莫一刻鍾的時間,便已經離了岸邊許遠。
這一段時間裏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隻是此時明明有三個人在船上,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姐們的,讓沈映雪覺得有些無聊了。
人在無聊的時候,就總喜歡東看西看,她現在就是這樣。隻見她的一雙眼睛,不時地在兩人之間來回看,隨後也不知道是發現了,她便悄悄地扯了一下陸逢生的袖子。
後者回過頭用眼神詢問她怎麼了,就隻見她湊上前來,靠在他耳邊悄悄的說了一句:“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老人家好像有點奇怪呀?”
聞此,陸逢生瞧了眼那正在撐船的老者,眼底似乎閃過了些什麼,但隨後他卻故作不明地看著她,好似不明白她剛才那話的意思一般。
見他似乎不太明白,沈映雪隻好又小聲的跟他說道:“你看他的手呀!”說著,她就用眼神往那邊示意了一眼。
目光落到了那老者光滑的雙手上,明明是一個年過半旬的老人,那張滄桑的臉上都爬上了不少的皺紋,可是在他的手上,卻沒有一點皺褶。
那雙手跟他的臉一點也不搭,臉是一個人,而手又是另外一個人!那雙手...明明就是一個年輕男子的手啊!
這次她確定自己已經暗示的夠明確了,可是陸逢生卻還是那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回頭就對她說:“不奇怪啊,也許人家保養的好呢。”
聽她說的這麼的雲淡風輕的,沈映雪簡直都懷疑起了,他上船的時候是不是把腦子給丟岸上了!有哪個人保養自己專門保養一雙手的?
“好了,你別疑神疑鬼的了,就算他真的是什麼居心不良的壞人,有我跟你在一起你怕什麼呀?”陸逢生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悠悠的說道。
他這麼一說,沈映雪仔細一想覺得也對,這個家夥的武功那麼厲害,就連凝玉師姐都不是他的對手,應該沒有什麼人能夠威脅的到他了。
此時她正這麼想著呢,誰知這時陸逢生冷不丁的又丟過來一句:“有我陪著你一起,就算真的不小心遇害了,下地獄還有我陪著你,你肯定不會孤單的,放心吧。”
聽到他這話,沈映雪的一張小臉頓時黑了下來,轉過頭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誰要跟你一起下地獄啊,我還要去找我爹娘呢,我可不想就這麼死了。”
看到她嘟著一張嘴說出這番話,陸逢生笑了笑便用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我們誰都不會死的!等治好了吳姨的病,我幫你一起找你的爹娘。”
“真的?”沈映雪的一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本來讓她一個人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就是件比較困難的事情,但是如果能有陸逢生的幫助,那麼自己找到他們的可能性就會大一點了。
見她一臉期望的樣子,陸逢生確定地向她點下了頭,然後有別有意味的說道:“我心裏有一種預感,這次我們一定會找到藥,治好吳姨的病的。”
沈映雪對她這話不置可否,隻是盯著他的側臉望了一會,便移開目光看向了遠處的河麵,最後看著周圍白蒙蒙的一片驚訝道:“好大的霧呀!”
這時他們乘坐的小船,已經快要接近河中白霧最濃的那一片區域了。就現在用正常人的視線,也就隻能看清方圓五丈以內的事物,再遠一些的地方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在這種情況下,要辨清楚正確的方向是非常困難的!若是換了普通的船家,哪怕是他們的經驗再多再老道,這個時候恐怕也免不了會失去方寸。
可反觀那劃船的老者,從始至終神情都非常鎮定,哪怕在這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地方,也能淡定自若地劃著船,絲毫沒有被這片迷霧影響到。
至此,陸逢生想了想忽然向那老者問道:“老人家,看樣子你應該經常在這片水域渡人吧?這裏的霧這麼大您還能辨清方向,若不是十分熟悉,怕是早就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