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光人的雙目看到了王湍手中所拿著的那枚石塊，原本縹緲無比，根本不似人類的聲音方才凝實了幾分，“這是……”
直至此時，光人那毫無感情的雙目，仿佛回憶起了什麼一般，一道道電流閃爍，最後居然出現了如同人類一般的黑色瞳孔。
“又一個，死了。”光人幽幽的說道。
“前輩？”王湍小心翼翼的問道。
“前輩，我，不是。”光人似乎語言不太流暢，“這世界，怎麼樣了，已經？”
王湍愣了一愣，麵對光人的問題，卻不知如何回答。
“看來你不知道啊。”光人似乎歎息了一聲，在卡頓了片刻之後，光人似乎重新找回了說話的節奏，“隻是我想，應該有人能知道吧。”
光人意有所指，此時，玖羅滅那道虛幻的身影也從王湍的眉心之中飛出，停留在了光人的身前。
“殘魂？”光人看了看玖羅滅，“如果我沒有猜測的話，你們也失敗了吧。”
玖羅滅輕輕一笑，道：“我們雖然失敗了，但這條路從來沒有停止過，就算現在失敗了，將來也會成功的。”
“或許吧，”光人悠悠歎了一聲，“你們成敗與否，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一切都已經是雲煙了。”
“你們以這種姿態生存者，”玖羅滅問道，“為什麼不嚐試再來一次呢？”
“再來一次？”光人看了看王湍，說道，“你們現在，有多少人？即便有，你也是經曆過那條路的，很多時候，數量並沒有什麼意義，你永遠不知道它到底還有什麼後手。”
“所以你們就逃避了，”玖羅滅輕輕道，“就以這種近乎屈辱的方式，躲藏在奇域核心之中，甚至不惜將自己與奇域的本源同化，隻是為了抹除自己的痕跡，苟延殘喘著。”
驀然，玖羅滅看向光人，眯了眯眼睛，說道：“老夫倒是不信，你們這些心高氣傲之人，會甘願以這種方式活著，你們若真的想再來一次，為何不是現在，你們還要等多久？”
“多久啊。”光人看向天空，說道：“誰知道呢，或許我們等不到那一天了吧。在當初我們做下這個決定之時，或許一切就已經決定了吧。”
“你這是屈服了？”玖羅滅嘲笑道，“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時代之人，隻是我知道，如果你們真的屈服了，你們就是背棄了那些為你們死去的無數族人。”
“你也是殘魂之軀，何苦在這裏嘲笑與我，”光人對於玖羅滅的嘲諷，沒有半分動怒，反而說道：“你看這少年，他什麼都不知曉，他才是無辜的，這場殘酷絕倫的戰爭，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為什麼一定要扯上無數的無辜之人。”
“好了，”玖羅滅止住了話頭，“你們怎麼做，不管我的事，你們的選擇，對於我來說，也不重要。隻是你想必也知道，我們這次進來，是有著目的的。”
“看來風雷域的異動，果然是驚動了外界。”光人目光之中閃過了一絲擔憂之色。
“你無需擔心，這座風雷域附於下界之中，它想必還不能直接發現你。”玖羅滅說道。
“本來你們來此，應當是空手而歸的。”光人說道，“但你們帶來了它，說不得便要給你們一次機會了。”
說道此處，光人手一抬，王湍手中那石塊便飛到了光人的手中，直至那石塊落入到了光人手中，石塊仿佛被震碎了一般，無數的碎屑落下，當剝落完之後，那石塊的正中，乃是一枚菱形的結晶。
“阿宇。”光人的低吟之中似乎帶著一絲悲傷，但很快被收拾起來，重新看向王湍，“如何，少年，你可願接受我的試煉，我的試煉，很簡單，隻有兩關，過了那兩關，你便可知道你此次所求，究竟是什麼。”
“還有，”光人又道，“少年，我雖然已經我不是我了，但這風雷域之中依舊不可避免的帶有當年我的印記，你若得到了那東西，就算非我本意，你也已經逃脫不了了，如此，你依舊要經受試煉嗎？”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王湍方才堅定道：”是！”
仿佛看出了王湍眼中的堅定，光人伸出右手，放在王湍身前，突然，一道光芒從其手上冒出，將王湍整個包裹。
“你，就在這裏看著吧。”光人瞥了一眼一旁的玖羅滅，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