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又是一個多小時,這巫師父都多大歲數了,怎麼就這麼能睡呢?昨天他從墳場走的時候也不是很晚啊。
太陽升起,慢慢的照射到院子裏麵,我開始坐不住了,可是我又不好去打擾巫師父睡覺,隻得往牆角根裏麵躲,我的那把傘也不知道被巫師父放到哪裏去了。
正當我百般無聊的時候,從門口進來一個女人,五十多歲的樣子,開口就問道:“小夥子,你在這幹啥呢?”
聲音熟悉,好像是我第一次給巫師父打電話的時候,接電話的那個阿姨。
我趕緊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說道:“大娘你好,我是昨天打電話給巫師父的那個人,應該是您接的電話,您還記得麼?”
“記得,我昨天有事出去了,怎麼,那老頭子不見你?”大娘疑惑的說著,快速的走進了巫師父隔壁的那間房子裏麵。
難道這個大娘真的是巫師父的妻子?
疑惑還沒想明白,就聽到巫師父在房間說道:“小劉啊,你進來吧。”
我心中一喜,沿著牆角就走到了巫師父的房門前,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一進房間,我就感覺渾身很不舒服,房間的一張古式的書桌上放著一塊烏黑色的木牌,上麵刻著上麵我也看不懂,木牌前點著一根紅蠟燭,紅蠟燭旁邊插著三支香,兩個白色的瓷碗擺在中間,碗底個壓著一張符,瓷碗的旁邊還放著一小截白蠟燭。
巫師父見我進來,頭也沒回的指了指桌子前麵的一塊空地說道:“來,跪在這裏。”
我趕緊走過去直接跪在了地上,等待巫師父的下一步指示。巫師父嘴裏默念著一些聽不懂的咒語,然後拿起其中一個空碗,捏了一個劍指在上麵淩空畫著什麼。畫完之後他把碗翻了過來,然後點燃了那半截白蠟燭黏在了碗底。
他把點了白蠟燭的碗倒扣在我的頭上,並且囑咐我不能動,直至白蠟燭點完才行。
我嗯了一聲,巫師父抽出一張空白的黃紙,擺在桌上,然後又拿出硯台和毛筆,又開始念著一些我聽不懂的咒語。咒語很多,很雜,有針對筆的,有針對墨的,有針對黃紙的,最後下筆畫的時候還一筆一句的咒語跟著念,看起來難度很高但是又專業無比,果然是術業有專攻。
巫師父的這張符足足畫了有七八分鍾,最後他從抽屜裏麵拿出一尊紅色的方形印章,在那張符上連著蓋了三個方印。最後他把符紙折成了一個三角形,隨手放在桌上。
等他把這一切都搞完的時候,我頭上的蠟燭也應該差不多點完了,巫師父回頭看了看我的頭頂,然後又拿起桌上的另外一個裝著清水的瓷碗遞到我手上說:“捧著碗,不要動,把這個念七遍!”一邊說著一邊拿下了我頭頂那隻倒扣著的碗。
巫師父拿出一張白紙放在地上,那上麵有兩行字:燒錢燒化江湖海,豪光發現照天開!
我開始念著,巫師傅拿出三張黃之前,一張一張的點著之後丟進我手中的碗裏,後麵又拿了碗底壓著的那兩張符點著之後全部丟進了碗裏。
紙錢和黃紙掉進碗裏的清水中基本就已經燃燒的差不多了,掉進去的基本上都是一些黑灰色的紙灰,等我念完七遍的時候巫師傅也正好把那些燒完。
我看著他,有點擔心他讓我把這碗水給喝了,裏麵的灰渣很多,真的有點喝不下去。巫師傅滿臉嚴肅的在碗上又用手畫了幾個咒,然後從桌上的香爐裏麵抓了一把香灰丟了進去,才看著我說:“你用手把碗裏的東西攪勻。”
我點了點頭,把手伸進了那碗已經渾濁不堪的水中攪了攪。
水很涼,比室溫要低很多。攪了一會兒之後我問巫師父:“您不會是讓我把這一大碗水喝下去吧?”巫師父沒有說話,從我手中拿過那碗水,突然一下就全部潑在了我的臉上。
我還正打算開口說話來著,巫師父這一下差點沒把我嗆著,我呸呸呸的吐著嘴巴裏的髒水,很想問問巫師父這是在幹嘛。我話還沒有問出口,就感覺到渾身舒暢無比,就好像卡住喉嚨裏的一根刺突然消失不見了一樣,從所未有的輕鬆。
巫師父說:“你身上陰氣太重了,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裏招惹過來了,我剛才幫你把陰氣全部驅走了。”
“真的嗎?”我疑惑的問著,之前王師傅把我折磨的要死要活的隻是驅走了一部分,這巫師父這麼東搞西搞一下就全部驅走了?
巫師父點點頭說道:“嗯,你去太陽底下試試吧。”
我趕緊站起身來,迅速的跑出這個房間,沒有任何猶豫的衝到了太陽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