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綾翻飛,寒風蕭瑟卷枯葉,靴踩冷雪漫步行。
夜燼獨自踏入廳內,紅影在著白喪衣中最為顯目。夜燼手微揚,白紙飛揚,輕聲念:“死別已吞聲,生別常惻惻。合昏尚離不獨秀,葬入土中見君意,風寒瑟我意淒淒。”
“啊!是千邪公子!”有人驚呼道。
“她怎麼來了!”人群瞬間驚詐,白老家主不怒自威,冷聲道:“吵什麼吵。”
“爹!”孝貞太後臉一凝。
白老家主快步走上去,夜燼抱拳,“夜燼見過白家主。”
“小乖乖,生疏了生疏了!”白老家主握住她的手腕歎道,“來看看你嫣姨吧。”家族裏的人幾乎都知道白老家主疼愛空降而來白鬼,叫她小乖乖。如今居然叫夜燼,何意?!莫非……
“夜燼,今日是子嫣的喪****來就來為何著一裳紅衣!”孝貞太後冷哼一聲,語中帶著明顯的嘲弄。
夜燼不動聲色抽離手,走上前,“在你認為紅色是什麼?”
“自然是吉。”孝貞太後回答。
“錯。”夜燼從旁邊拿出三根香,點燃時說,“是血,是仇恨。我帶了十七年的仇恨,你養我五年,複國之恩回報,如今已兩清。”
“兔子急了會咬人,但是我是頭惡龍。看在你是我曾經養育之恩的份上我便不與你計較,若你看不順眼請在心裏唾罵,不要在嫣姨的靈堂上吵她安寧。”
“你!”孝貞太後冷冷拂袖。
棺材中是空的,隻有一坐靈牌。夜燼從衣袖中拿出一條紅綾綁在靈牌上,“即使是死也要和他在一起,恭喜嫣姨得到幸福了。”
修長纖細的手指輕輕觸摸令牌,“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來世,許你們一世緣。”
……
“你真的要去疏夢境嗎?”夜燼從白家出來,巫離便問道,心下不免有些擔心。
夜燼點了一下頭,語氣有些沉:“剪不斷理還亂。”
疏夢境的冬天和外麵世界一樣,隻是更加宏偉美麗,寒風冷地刺骨。
“神師,神妃回來了。”有個侍衛進殿通報,躺在貴妃椅上的夢流景未睜開眼睛,隻是語氣淡淡地說,“開行。”
“是。”侍衛退出去了後,夢流景才睜開眼睛,口吻自心底而來的悲傷,“我哪裏比不上巫離了,你走了為何還要回來?”話剛落,胸腔血腥上湧,夢流景張口吐血,含血張口輕念,似悲似恨:“風霜兩鬢茹白練,未吾我之求、不得,求、不得。”
夜燼是一個人進來的,她需要和夢流景私談,所以讓巫離先在疏夢境外麵等她,說很快回來。
因為與無常的那一場戰鬥,他的傷最為嚴重,至今未好。現在的他在無常的手下能保住一命算不錯的了。
一襲白衣更襯托出他臉色蒼白,左臉上還要灼傷的疤,未經處理成了那一章白淨的臉的瑕疵。白淨的衣裳上有鮮豔的鮮血,空中彌漫著提神的香味,夜燼微微蹙眉,走到香爐旁在旁邊拿起鑷子將未燒完的香片夾出來,說:“不好好照顧自己你是想怎樣?”
“哼。”夢流景嘲諷地冷哼一聲,“你不是和巫離在一起了,為什麼回來?和我解釋?還是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