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倒聰明,不過我問的你定是要說,我卻不想和你說些什麼。”
“哦,小師叔對我當然好啦。”
飛遷一笑:“他那麼個清冷的性子,也會對人好?”
太安一歪頭,皺眉:“他的性子很好啊,怎麼清冷了?”
“自然是清冷的,見了人也不多說句話,要是入得了他的眼,自然是讓人如沐春風;要是看不上的,任誰費盡了心力也討不了他的好。”
“哦?”
“我就是被他看不上的。”飛遷自嘲地一笑。
“哦。”
“蘇太安,我其實早想把你從這裏剖開,看看你憑什麼讓他青眼相加。”飛遷拿手成刀在她胸口一揮,“可是我總顧及他,怕他生我的氣。”
太安微微一縮。
“就是惹他生氣了,他才看不上我的。”飛遷拿手纏起耳邊的落發,“小時候,其實我和他玩得是極好的。”
太安看他慢慢有些奇怪起來,便慢慢往後縮了縮,想離他遠點。
“你不問我了?”飛遷回頭一笑。
“問啊,你怎麼惹他生氣了?他脾氣很好的。”
“恩,他脾氣倒是好,再生氣也不好人吵,隻是再不和那人有來往。”他歎口氣,“唉,這才是最叫人惱的。我當年隻是做錯了那一回,便再沒機會了。”
“做錯了什麼呢?”太安其實好奇心蠻強,雖然有提醒自己不要管多的,話卻一溜就說出來了。
“這個就不告訴你啦,等你哪天犯了他的逆鱗,看他也不再理你最好。”
飛遷施施然起身:“你這一生就要在這裏過,做好準備吧。”
“什麼?什麼?”太安一跳起來,手腳被捆,又跌回石床上。待好不容易爬到坐起,石屋裏又隻剩自己一人。這會兒,再看這粗糙的石壁,坑窪的石床,終於感到一陣寒意恐懼。要是一輩子就住這裏……太安咬著牙,竭力製止著流出來的眼淚,大聲跟自己說:“不要哭,不要哭,哭也出不去,要想辦法……”
什麼辦法呢?這所有人中,除了那個唱戲的紫青,誰會對自己有好眼色呢?看自己的眼光都像自己已經死了似的。
對了,就是紫青了,隻有他還可能……
紫青這日端著銀耳湯,進去看見的太安比平時怏了些,卻帶著笑,倒叫他吃了一驚。
“你叫紫青?”喝過幾口,太安小心翼翼地問。
“是,我姓劉。”
“名字真好聽。”太安把嘴唇一舔,規規矩矩地坐在一邊,臉上還帶了點笑。
“銀耳湯你喜歡麼?”紫青以為是找著了她的胃口,笑問。
“下次還是綠豆湯吧。”太安馬上說,“不知道,今天是初幾了?”
紫青臉色微變,攪湯的勺子一滯,慢慢又轉起來:“今天十七了。”
“啊?”太安驚訝地叫起來:“我,我,我在這裏關了這麼久了?”
“恩。”
“那外麵有人找我麼?”
“半個江湖的人都在找你呢,華山派,小爺的人,江南田家的人,到處都在找。”
“那他們什麼時候才找得到呢?”太安癟著嘴問,有些安心了。
“這個麼,不知道。”
“紫青哥哥。”太安往紫青那裏一湊,被他微微一閃躲了,太安不死心又一湊,“你給我帶個信出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