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跋涉,除了中午的時候稍微歇息了些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吃了些幹糧,我們就這樣從日出之時一直走到太陽西下。
冬天天黑是很快的,太陽偏西到全黑下來往往就是那麼一會兒的功夫,林德華很是忌諱夜晚趕路,在前邊又加快了腳步。
我心中不得不佩服這東北漢子,這一路下來我們要不是靠著不斷的催動罡氣來加持自己,估計早就在半路累趴下了了,可人家走到現在連大氣都不怎麼喘的!
“再加把勁,往前不到兩裏路應該就是那處小木屋了。”
終於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我們遠遠的看到了那處以鬆木建成的林間小屋,讓我有些詫異的是我竟然還發現這木屋的牆上掛著一塊巨大的肉塊。
林德華應當也是看到了,搓了搓手道:“看來咱們有口福了。”
經過林德華的辨認,這上邊掛著的是麅子肉,進山的獵戶經常會在這裏掛上一些沒吃完的肉,為的就是給別的過來歇腳的人有些東西吃,而我們走的時候也要在這裏留下點兒什麼,這是他們這邊約定俗成的規矩。
林德華並沒有讓我們立即就進這小木屋,而是自油紙包裏拿出那杆獵槍圍著四周巡視了一圈,發現沒什麼問題,這才回到正門前跪下來祭拜了一番。
“你們可別嫌我麻煩,這山上的規矩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
張蟬笑道:“怎麼會,該有的規矩肯定要遵守的。”
林德華從雪地中起身招呼我們進門,此時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我下意識的想要開眼,不過林德華早就已經摸出手電亮了起來。
自從學會開眼之後我好像已經好久沒在夜晚用這種東西了,甚至有時候我在房間裏邊都不開燈了,突然看到手電光別有一番莫名的感覺。
憑借著手電那微弱的光,我仔細的環視了一圈這小木屋。
從外邊看這小屋並不大,但是內裏空間倒是著實不小,而且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裏邊一應的生活工具都有,而且灶台上竟然還有不少的調味品。
林德華指揮我們放下背包,然後幫我們生著火便開始準備晚上吃的,我們也不好意思讓林德華一個人忙活,便開始各自幫忙起來,不多時,和一鍋燉菜就已經“咕嘟咕嘟”的熱了起來。
“舒服啊。”林德華把靴子脫了,靠在一張鹿皮上開始抽起了煙卷,“還是山上舒服,自在,你們別看現在村裏搞了旅遊建設大家漸漸都有錢了,但是一些爛事也多了起來。”
確實,經濟發展所帶來的各種負麵影響是肯定少不了的,但是現在又有幾人不羨慕大城市的繁華靚麗呢,就連很多妖鬼之流都不願意躲在深山老林往城市當中鑽,還不是渴望大城市的燈紅酒綠。
林德華還隨身帶著不少燒酒,我和張蟬也各自分了一根喝了下去,這種自釀的燒酒自喉嚨中灌下去猶如烈火灼燒一般,我明顯的感覺到自身的陽氣都瞬間提了幾分。
酒足飯飽之後林德華要出門去獵點兒東西回來,我們吃了掛著的麅子肉,就得格外留下些新的東西。
張蟬好奇心重嚷嚷著要跟去,但是林德華卻死活不答應,到最後林德華被張蟬給纏的沒辦法了,才攤牌道:“我是在大仙那裏掛了號的,這晚上出去打獵沒多大的危險,但是你們這些城裏人沒有大仙庇佑,可不敢在晚上到處亂跑。”
林德華這口中的大仙肯定是就是東三省特有的妖仙了,他這麼一說把我的好奇心也給勾起來了,這打個獵還需要大仙保佑不成?
林德華本不願意跟我們多說關於大仙的事情,但是架不住我們的軟磨硬泡,在加上我們的表現落在林德華眼中應該也不是常人,林德華這才重新坐下跟我們詳細的講述了一下這大仙的故事。
東三省大仙橫行,林德華所在的村子也供了一位名叫劉明生的大仙兒,胡黃灰白柳,這柳指的是蛇妖,這劉明生的本體應當是一條蛇。
這大仙接受村中的香火供奉,平日當中庇佑這些山上的獵戶們,但是前提是你要在村中的大仙祠堂掛號。
這掛號的意思還是很麻煩的,有一整套的流程,當然這些林德華也並未跟我們細說,這屬於他們村的秘密,隻有掛了號的人才有資格上山打獵,不然的話貿然上山,就算是逃過了野獸的,也有可能被別的路過的仙家給謔謔了。
我心中感覺新奇不已,東三省的環境果然跟關內完全是不一樣的,這種在大仙祠掛名之說倒是挺像初級的出馬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