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語,而是一步步走近,靠近,修長的手指挑開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妖孽的容顏。
安陌刷一下睜大眼睛,眼前一亮,心底生出來的感動,思念如洪水般湧來,衝上去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淚水肆意橫流,片刻,他便感到自己衣襟的濕意。
僵硬的伸手摟著她的腰,想要安慰,卻說不出話來。
安陌哭著哭著眼睛一眯,一把推開攬住自己的習夜絕。
精致的小臉一片錯愕,晶瑩的水珠還掉在眼角,男人的心尖疼了一下,伸手要替她抹去,卻被安陌一把推開,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安陌問他,“你是誰?”
他錯愕,隨即妖孽一笑,眼底抹不去的旖旎瀲灩,輕輕提起的唇角帶著幾分迷離的暖色,一如,那人的邪魅,可是安陌還是感覺到了不同的氣息,眼前的人不是那個人,不是。
他一步步靠近安陌,安陌一步步後退。
他說,“安陌,我是你丈夫,你不是更明白嗎?”
她的眼睛看著他,裏麵盡是失意,他明白她不是在看他,就算是看她,眼睛裏也帶著幾絲鄙夷,心裏被狠狠攥緊,有點疼,他是擁有習夜絕所有的複製品。
是個有點成功的複製品。
現在FBI隻是利用他來讓習夜絕妥協,因為習夜絕有了弱點,讓他來靠近安陌。
可是既然是習夜絕的複製品,那麼,他們怎麼就忘記了,那麼深愛著眼前女人的習夜絕,擁有習夜絕所有的他,怎麼就會不喜歡安陌,他跟習夜絕一樣,愛慘了眼前的人。
雖然這份感情,他一開始抗拒,卻拒絕不了。
現在見到這個女人,反倒覺得這份愛是理所當然,上次用他來控製習夜絕做了幾天的他,那時,習夜絕就算換了一個身份擄走了眼前的安陌,依然對她寵到不行。
寧願讓她傷了自己。
盯著他像及了習夜絕的臉,妖孽的氣息,可是陌生的感覺卻在的,她倏而想起殿,那個曾經擄走她的男人,心裏開始想著怎麼能逃出這裏,柳姿不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她不能連累他們。
眼前的男人又靠近了幾分。
安陌製止,“你別靠近我,滾開!”
他的邪眸,在夜晚散發著獸性的氣息,令人望而生畏,明明一般人也區分不出來的,為什麼,她能?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他!”1號問道,他摸著自己的臉,問得很認真,像是在思考著自己為什麼就是沒能取代之。
為什麼?
安陌一笑,那裏有為什麼,不是就是不是,即便再像,那也不是。
安陌突然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另一個習夜絕的存在,臉色刷一下就慘白,她睨著眼前的男子,問道,“你曾經是不是擄走過我一次?”
一號搖頭,“沒有,擄走你的是習夜絕,跟我沒關係,不,應該也說是有點關係,利用我,可以控製習夜絕。”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一號倏而靠在窗台邊,深深的睨著安陌,深怕自己一眨眼,安陌就消失不見了去,這才緩緩開口,“我是習夜絕的複製品,習夜絕擁有的智商,睿智,情商,身手,思想,還有愛情,他有的我都有,他愛你,我也愛你,但是我能間接將他控製,以前他隻是被丟棄的小白鼠,現在小白鼠成長了,壓抑在體內的病毒可以得到研究,現在的實驗室想要找回他,而我成了中間人。”
一號說得很隨意,安陌卻聽得膽戰心驚。
實驗室,試驗品,小白鼠?
安陌心髒緊縮,壓抑著那種惆悵的悲涼,“你說,絕爺曾是試驗品?”
一號無可厚非的點頭,他不是一個活人,他所有的思想和思考都來至習夜絕的給予,說難聽一點是可憐他。
試驗品?其實他也是啊!
可是她為什麼不問問他呢?
眼底一抹受傷閃過,一號想要去握安陌的手,被安陌躲開,安陌冷冷的睨著他,陌生冷硬的表情讓他渾身一僵。
“你```討厭我?”
他問道。
“至少不喜歡,你霸占了屬於絕爺的東西。”
習夜絕的思想,愛情,理智,智商,那是得多殘忍,才製造出了他的複製品,這是對他的侮辱,那麼優秀的習夜絕,那麼專橫邪佞的習夜絕,那麼那麼深愛她的習夜絕。
為什麼要被複製?
她不喜歡所有侮辱習夜絕的一切。
包括頂著一張她會思念的那張臉的眼前的這個人。
一號眼神漸漸暗淡下去,良久,他啟唇,“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