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拖著安焰的行李箱上前,安安分分的在身後站著,稟報行程,“Ian,三天後的音樂會你記得到場,住處。”
“徐天,我會住在我姐夫家,酒店的房間你住吧,沒關係,錢算我的。”安焰一邊逗著茉歌一邊說道,臉上笑意不減,時間的沉澱給他帶來的豐富的閱曆,他不再是八年前的那個五歲小屁孩,徐天有點受寵若驚,為難道。
“這……”
“沒什麼不好的。”安焰頭也沒回,“行李放在酒店就行了,這幾天放你假,演奏會的曲目師傅會給我甄選,這幾天我陪陪我外甥女,還有,沒事別打我電話了,我不想放假還要工作。”
徐天跟了安焰三天,安焰的所有脾性他了解得清清楚楚。
所以隻得點頭,眼睜睜看著安焰抱著茉歌跟在習夜絕身邊離開,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
徐天挫敗的掏出電話打給蘭斯。
“大師,安焰說他的曲目由您決定,您是兩天後到達嗎?”
那端的老頭子顯然驚愕了,然後破口大罵,“那小兔崽子這麼說的?他人呢?”
徐天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放假了。”
“氣死我了。”蘭斯揪了一把桌上的曲目文件,挫敗的歎息,“好吧好吧,你也放假,明天打開電腦接曲目名單就好了,我就說那小子不能回國,一回國懶筋就開始犯了。”
徐天嘴角微揚,應了幾聲掛上電話。
前麵開車的是莫晨,安焰上車就跟他打招呼,“莫晨哥,好久不見。”
莫晨凝眉,“被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叫哥哥,感覺真奇怪,要不,你叫我一生叔叔。”
安焰鄙視他,“那你豈不是變相占我姐夫便宜,莫晨哥,你這膽子也肥了。”
莫晨心裏暗叫狐狸。
當初安陌昏厥,安焰根本沒死,那時隻是腦供氧不足,看似死亡,其實還活著,掩人耳目,親自去扮了葬禮,找了身形相當的人替安焰死去,而他輾轉美國,帶著安焰去遍了大小醫院。
後來差點被安慕楓發現,索性轉院去了意大利,那裏是墨焱的地盤,外人根本無法隨心所欲查到自己想要的。
那段時間,安焰的情況他最清楚,好幾次告急,這小子硬生生的挺過來,確實蠻不容易的,能長成今天這樣,還真是吃了不少苦。
如今看著他能跑能跳能笑,他也倍感安慰。
後來他好後,直接去了維也納深造音樂,他說安陌總是希望看到他站在世界舞台上,拉小提琴給她看,他一直很努力的去完成他跟安陌之間的約定。
治療了差不多兩年,他還在複健就想著要不要見安陌,但是那時候安陌出事了。
一直沒人告訴他安陌出事了。
現在他應該還沉侵在能見到安陌的喜悅裏,等會兒要怎麼告訴他?
莫晨從後視鏡裏看了看習夜絕,隻見習夜絕麵色如常的坐在那裏,倒是安焰先開口。
“姐夫,我姐,還沒消息嗎?”
莫晨錯愕,難道安焰知道了?
在習夜絕的回答中,莫晨確定了,安焰確實是知道了安陌的事情,可是絕爺是什麼時候給安焰說的?
安焰聞言臉色一百,全身緊繃著,雪亮的眼神也瞬間暗淡了幾分,他轉過頭看著窗外寫字樓,霓虹閃爍,像是說給習夜絕聽,又像是自言自語,“姐夫,當年你跟我說的時候,我幾乎崩潰在維也納,我不敢回來,因為我怕會看到我姐的屍體,但是現在一直沒消息,我也怕,那段時間,蘭斯教授總是對我暴怒,我想我是真的傷他心了,後來我振作了起來,不論如何,我跟我姐有約定,不能因為姐暫時離開了我們,我就放棄了約定,所以我開始用心的去學小提琴,希望能站在世界舞台,成為一個成功的音樂家,驕傲的說因為我想完成一個約定,所以我站在了這裏,我想姐姐能聽到的吧,即使她暫時回應不了我的約定,姐夫,我很感謝你給了我重生。”
習夜絕妖孽的邪容微揚,倏而輕輕一笑,“本來你是我當初想要追到你姐的籌碼之一,因為我想他見到我送給她一個活生生的你,應該會感動,然後嫁我,可是……”
說道這裏習夜絕一頓,安焰卻接下去了。
“可是我姐先愛上你了,對吧,其實我姐這個人死心眼,而且也不是沒心沒肺,隻是反應比較遲鈍而已。”
“這倒是。”
茉歌皎潔的大眼眨巴眨巴的,手摟著習夜絕的脖子,“爹地,你們這是再說我媽咪的壞話嗎?”
“嗬嗬……你說是就是了。”習夜絕盯著女兒的小臉,倒是寵溺的沒邊幅,安焰樂嗬嗬的一笑,他的頭發長得有些長,蓋過了右眼,染成了棕色,看上去還真像個剛滿十八的稚嫩少年,根本沒人看得出他才十四歲,穿著休閑西裝,雖然才一米七,可是倒也成熟,加上閱曆和經曆,說話也不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