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含說的沒差,蒙卡拉著妻子兒子剛走到機場門口,一隊穿著埃及刑警製服的人便走過來,為首的曾經是直屬蒙卡的罕穆斯,時隔幾年在見到蒙卡,罕穆斯已然恭敬,深深彎身點了點頭,“將軍,恭喜歸來。”
“場麵話大可不必,罕穆斯,你知道我的為人如何,你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不會是興師動眾的隻為了歡迎我歸來吧!”蒙卡冷笑,陰沉的視線掃向罕穆斯身後的一圈人身上,表情並未有任何變化,陌生得令人不敢直視,蒙卡在埃及創造出來的神話,隻要是個軍人就崇拜,可是現在大家要做的事情,是將自己崇拜的偶像送到監獄。
英雄總是心心相惜,所以每個士兵都有點動容,覺得在蒙卡這樣的是現在無所遁形,自己的心思醜陋不已,罕穆斯垂著眸子,高抬手臂一揮,“將軍,抱歉了,給我搜查。”
一對國家軍隊的人在機場開始搜查行李,一幹人等停滯在原地,曾經在埃及,蒙卡總是穿著傳統服飾,雖然經常上時政報刊,可是形象跟現在大相徑庭,而且傳言,埃及不敗將軍蒙卡早已死在他國,至今下落不明,這出動靜有點大,周圍圍滿了看戲的人群。
士兵們將他們的行李翻出來全部倒在地上,一包白色的粉末狀東西被翻出來,蒙卡不動聲色,罕穆斯眼神複雜的看了蒙卡一眼,大聲說道,“此人身上帶毒入關,帶走。”
蒙卡依舊散漫,牽起妻兒的手,不痛不癢的跟在一個警察身後上車,無視背後小心翼翼的討論聲,罕穆斯率領一隊精兵,立刻尾隨而上,隻是由始至終,眼神都頗為複雜,阿銀和蒙卡司徒舜坐在車後座,司徒舜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麵的風景,不悅的撅起唇瓣,“你們國家警察的車都沒空調嗎?為什麼不打開空調?”
前麵開車的警察一愣,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犯人,可是自己居然屁也不敢放一個,連忙打開空調,這段時間的埃及,其實氣溫還好,三開頭,不像上幾個月,一直是四開頭的溫度,簡直會將人烤焦。
審訊蒙卡的是警局局長,以前都是蒙卡下來查看他們的工作,現在角色對調了,那種由骨子裏衍生出來的尊敬還是放不下,蒙卡吊兒郎當的讓兒子去一邊的檔案室找書看,阿銀則坐在他身邊,靠著他休息,調整時差,蒙卡小心翼翼的將阿銀往自己懷中摟一些,讓她以比較舒適的角度靠在自己懷中。
阿銀是困極了,尋著好位置,將臉扭了扭,更深的埋在他的胸膛,蒙卡哭笑不得,局長是看得兩隻眼睛隻差掉出來了,以前在埃及,誰不知道蒙卡將軍,是埃及名GAY,隻要是埃及人民,沒人不知道軍事掌權者蒙卡,是個GAY。
他隻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這對多少少女而言傷碎了心,可是今天這個女人居然能這麼靠在他懷裏睡覺,蒙卡不喜歡別人盯著阿銀不動的目光,利眸一掃,局長掏出帕子擦汗,忙垂下腦袋,顫顫巍巍的說,“蒙卡將軍,阿含將一切眼睛布置好,請示你的想法。”
蒙卡盯著牆上的時間,阿含比預想中快了一個小時,看來這幾年,越來越厲害了?蒙卡將時間轉向局長,伸出手,“電話給我。”
局長慌忙掏出自己的電話遞上去,蒙卡按下幾個號碼,隻是幾秒鍾,那邊便接起電話,聲音,冷漠似冰,讓人寒冬三尺,可是蒙卡卻不在意,理所當然的開口,“墨焱,我記得當年你欠我一個人情?”
局長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蒙卡繼續開口,“好,現在行動,我要最近的屬於你的人,能聽我差遣的,最好是你的人帶出來的。”
蒙卡話落,合上了電話,手一揚,手機丟向了一邊的局長,局長接住,冷汗涔涔,這時司徒舜從檔案室走出來,手裏抱著一堆檔案,眼睛觸及蒙卡懷裏的阿銀時,放輕了自己的聲音,慢慢走近,“爹地,媽咪睡著了?”
蒙卡摸了摸他的腦袋,點頭,“你不累嗎?你媽咪在倒時差。”
司徒舜抱著手裏的一遝資料乖順的坐在蒙卡身邊,搖了搖頭,“等從這裏出去,我跟媽咪一起睡,爹地,我希望一覺醒來,你已經平安無事的歸來,我跟媽咪在家等你,等你幫安陌舉辦隱退音樂會。”
其實他也很困,眼皮很重,跟蒙卡說話之時,眼皮一直在打架,蒙卡身後攔著自己兒子,一並讓他靠著阿銀的肩膀窩在自己懷中,一邊回答好,一邊看著他換換睡去,看著自己兒子老婆跟自己在警局吃苦,蒙卡心裏別提多憤怒,其實一開始沒這麼憤怒,比如說徹底毀掉總統,可是現在看著自己妻子兒子這樣子,心裏那隱忍的怒氣全盤崩潰。
他何必心軟,他的心軟,換來的就是妻兒的委屈,他憑什麼要她們跟著他蒙卡受委屈?而且,二十幾年前的帳,總是要算算的,況且他哥哥的死,沒那麼單純。
眼睛迸射出來的殺氣,嚇得局長動也不敢動。
十五分鍾後,阿含領著一隊人馬出現在了警局門口,阿含一個人進來,蒙卡示意他抱著自兒子,阿含彎身抱著睡得正香的司徒舜,詫異至極,卻什麼也沒問,蒙卡則抱起阿銀,問阿含自己的地盤怎麼樣?清理幹淨沒有?阿含堅定的點了點頭,“將軍,一切準備就緒,隻差你一個口令,大家就能,立刻行動,埃及改朝換代,不過瞬間的事情?”
這幾年,阿含一直照著當初蒙卡說的那樣,暗中部署,他膜拜蒙卡 ,更重要的是蒙卡曾經幫助過他,所以對蒙卡效忠,他能做到百分之百,毫無保留。
局長將蒙卡他們送到局外,恭敬的送走大佛,腳下一軟,差點跌在地上。陰暗處,罕穆斯走出來,上前扶住局長,“謝謝你配合。”
局長歎氣,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尾,搖了搖頭,“罕穆斯,你為什麼要這麼幫他?你跟蒙卡,以前不是挺合不來的嗎?”特別是從蒙卡手裏出來,自帶領一隊精兵之後,權利雖然不及蒙卡,可是卻也不該會是聽從總統話的人啊!
罕穆斯沒回答,而是轉身便走。
局長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難猜,可是罕穆斯是真的不該為總統效命的啊,為何這幾年來,一直效忠於總統,並且成了他有力的左右手?
屬於蒙卡的別墅區,一直這麼空置著,阿含會命人定期來打掃,蒙卡一直在T市養傷,說是養傷不如說是自暴自棄,阿含去看過他兩次,偷偷摸摸的,直到他懷中女人的出現,蒙卡才是真的站起來了,這次回到埃及,是不是也是她的功勞,阿含很欣慰蒙卡能找到跟自己相依為命的女子,而且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孩子,擁有著屬於蒙卡的縮小版五官,而且給蒙卡生了個兒子。
蒙卡是愛及了她吧!
蒙卡將阿銀和兒子放在自己房間,體貼的蓋好被子,點上安魂香,將門死死合上,這才下樓,阿含一直等在樓下,見蒙卡下來,垂著腦袋,“將軍,聽您吩咐。”
“安魂香能有多長時間?一天?”蒙卡答非所問,他要精密的計算好時間,讓自己妻子和兒子醒來,給他們一個寧靜的平台,而且妻子的想法要盡早提上日晨,比如說音樂會的隱退,比如說給舜兒添一個妹妹。
想到這裏,蒙卡不自覺的揚唇輕笑,嚇了阿含一跳,要見到蒙卡笑,那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啊!真是太難得了。
“將軍放心,三十小時,所以時間綽綽有餘。”阿含如實說道。
蒙卡點頭,“警局找到代替我的人了嗎?這些事情,總統有沒有懷疑什麼?”
“放心,一切都暗自進行,可是一個人我不知道有沒有上報,罕穆斯,他近兩年,在總統身邊巧舌如簧,總統一直比較信任他,我去警局之前遇到了他,可是他卻放行了,我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是個局?”
“罕穆斯?”蒙卡玩味的勾唇,“你遇到他他問你什麼了嗎?還是一臉平靜的放行了?”
“什麼也沒問,一臉平靜的放行,而且,他好像有點想法什麼的,我要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讓我問問你,能不能讓他帶走他?”
她?蒙卡臉色一變,是哪個她?男人的他還是女人的她?他想要帶走誰?見蒙卡臉色倏然變得陰沉如雪,阿含慌忙擺手,“蒙卡將軍你誤會了,他要帶走的人並非是顏小姐,那個他是男人的他,罕穆斯說等事情解決完他就會來找你,如果這不是圈套,我就能篤定,他是站在你這邊的,要是圈套,這就很難解釋他的態度。”
罕穆斯不是一個會演戲的人,卻在總統身邊演戲這麼多年,可是蒙卡還是相信一個人的本性是變不了的,男人的他?誰?他是要人還是怎樣?蒙卡靜下心來,吩咐阿含,“從中東會有一個叫魅夜的男人帶著自己的人跟我們裏應外合,不能讓總統跑了知道嗎?”
這回要玩,就要玩個大的,不大的不玩,阿含一愣,詫異的問道,“魅夜?蒙卡將軍,他不是A?G帝國的人嗎?為什麼會幫我們?”
“曾經欠下的人情,現在還賬而已,不能讓穆罕逃掉,這回要是在讓他死裏逃生禍害我,老子要你們吃不完兜著走,穆罕消失,大家相安無事,穆罕的統治方式,不用我說,你們知道,他本該早就從那張椅子上滾下來,這埃及的天下,還不是他穆罕說了算的。”
阿含在皇家待了這麼久,也道途聽說一些蒙卡的過去和蒙卡的身世,蒙卡是前任總統的兒子,可是江山改朝換代,與其說是公平競爭,還不如說蒙卡的父親是被穆罕害死的,然後取而代之,那場選舉,曾經花掉了穆罕不少存款,可是在他擔任總統的這幾年,沒少往自己兜裏放錢,現在穆罕算是富有。
地下的人狼狽為奸,如果蒙卡決定要上位,肯定要大換血,這麼多年,阿含雖然一直清楚掌握了皇家的所有見不得人的選舉製度,卻也為蒙卡買好了不少人脈,蒙卡本身自己也不俗的留下了很多忠心義膽的下屬,現在隻要蒙卡一個令下,大家都會為他赴湯蹈火,這是蒙卡自己的人格魅力,也是蒙卡的處世之道。